商如意聞言,微微蹙眉,轉頭看向站在窗邊的那個丫頭,她便是長菀。
隻見她咬著牙道:“交不出來,東西不在我這兒!”
周圍的人立刻說道:“是你領出去的,如今茶房的收單裡沒有這一筆,不在你那兒是在鬼手上?”
長菀道:“東西是我領走的,但我也交回來了!”
“單子上都沒寫,憑什麼說你交回來了?”
長菀盯著站在茶房另一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道:“我是交到貴叔手上的,當時外頭來了客,叫得急,我等不到單子寫完就先出去了,貴叔也答應了會把單子補上,可他——”
她的話沒說完,那貴叔立刻道:“長菀丫頭,你可不要含血噴人,咱們國公府的規矩,再急單子也是得寫上再清的,你明明就沒把東西交回來,我去哪兒給你寫這張單子,伱可彆昧下東西誣到我頭上。”
“你——”
長菀氣得紅了眼。
這時,那慧姨轉頭對著商如意道:“事情也不大,隻要事情找到了頭,誰弄丟弄壞的照原樣賠就是了。隻是,這丫頭嘴硬,說死了也不肯認,更不肯賠。”
那長菀竟也烈性,梗著脖子道:“我沒拿就是沒拿,錢是不會賠的,真要誣陷我,那就賠一條命,我也是清白的!”
周圍眾人都紛紛指責她不識大體。
有人已經輕聲說道:“還是夫人的人呢,在主人的喪禮上做出這種丟人敗興的事,真是——”
錦雲臉色鐵青,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立刻閉上了嘴。
這時,商如意看看那紅著眼睛的長菀,又看了看貴叔和慧姨,想了想,說道:“慧姨,這件事怕不能光賠就算吧。”
眾人都一驚。
連慧姨也愣了一下:“少夫人,這——”
商如意道:“那杯子是娘出嫁的時候帶來的嫁妝,爹最喜歡的一套,聽說之前三弟砸了一個,就隻剩下這一個了,縱拿一百兩銀子去買了來,也不是原來的東西;更何況,還是在娘的喪禮上被人昧下,這種事,豈能賠了就算了的?”
“……”
“東西,必須找回來才行!”
“……”
“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可好?”
慧姨有些詫異的看著她,但立刻陪笑道:“少夫人說笑了,這家中的事自然聽少夫人的。”
商如意點點頭,伸手一指長菀:“來人,把這丫頭押到柴房去關起來。她一日不說,就關一日,十日不說,就關十日!”
話音一落,立刻有兩個小廝上前來,將那長菀拖了下去。
長菀倒也不掙紮,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隻是在路過商如意的身邊的時候,心有不甘的瞪了他們一眼。
商如意又對慧姨道:“前頭事多,咱們還是去前麵吧。”
慧姨點點頭,跟著她一道出了茶房,隻是在離開的時候,商如意又回頭對著裡麵的人說道:“東西總在這府上,彆說是個囫圇個兒,就算碎成了渣子,我也要挖地三尺挖出來的。你們隻好好做你們的事便是。”
氣氛,有了一瞬間的凝滯。
眾人紛紛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