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驍衛,立刻前往城外,搜尋周圍的村落,一旦發現病患,也立刻帶入城中。”
“……”
“記住,不準騷擾任何尋常百姓。”
“是!”
幾個人領命之後立刻走出了大殿。
隻不過,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商如意看到那位左驍衛大將軍虞定興似乎有意識的回頭看了宇文愆一眼,但沒說什麼,已經走遠了。
這一刻,商如意的心跳不自覺的亂了一下。
可這,仿佛也是沒來由的,她甚至來不及去厘清自己的紊亂心跳的原因,宇文淵已經轉過身來,慢慢的走到了楚若胭,和她懷抱著的,臉色蒼白,已經嚇得麵無人色的楚成斐的麵前。
這一下,整個朝堂又安靜了下來。
雖然外麵突如其來的疫病令人驚惶,但朝堂上的這件事,才真正的關係重大。
宇文淵,會如何對待這兩個人呢?
就在眾人靜默無語,楚若胭也屏住呼吸,仿佛等待命運宣判的時候,宇文淵突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微臣會派人嚴加防範,絕對不讓疫病傳入宮中。也請皇帝陛下,長公主殿下立刻退回內宮,若無大事,莫再踏足前朝,以免再生事端。”
“……”
“今日之事,容後再議。”
“……!”
朝堂上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再開口,但眼神中已經完全明白。
這,是宇文淵要軟禁他們了。
事實上,就算不軟禁,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們還能去哪兒?
宇文淵的最後這八個字,說得很清楚了——今日之事,容後再議,也就是等到這場瘟疫結束,等到宇文家積攢夠了最後的人心和名望,就能依了她剛剛出口的那些話,順理成章的從楚成斐的手中接過皇帝的寶座。
而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最後的失去!
楚若胭顫抖著唇瓣,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如花的嬌顏此刻血色儘褪,隻剩下一點胭脂勉強支撐起了她身為長公主的尊嚴,可懷中瑟瑟發抖的楚成斐,卻已經讓整個皇族的尊嚴掃地。
而朝堂上,這些食君之祿的官員們,竟沒有一個,站出來為他們說話。
最後,她顫抖得幾乎破碎的目光,落到了宇文曄的身上。
“二哥……”
雖然早就被她已經賓天的父皇,還有溫柔慈祥的母後告知過無數次,當著其他朝臣的麵不能這麼呼喊宇文曄,可這個時候,她卻沒有辦法不開口,更沒有辦法,說出其他的任何言辭。
她隻能抓住生命中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那個總是走在她麵前,也許並不溫柔,卻令她無限心動的男子,此刻,她隻能看著他。
楚若胭顫抖著的聲音越來越低,細若蚊喃,仿佛也不是在叫他,而是在心裡發出最後一點對這個世間的呼救。
她道:“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