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如意這個時候更清醒了一些:“引你去突厥,就像今天,在蒼頭河邊一樣。”
宇文曄道:“對。”
“……!”
商如意深吸了一口氣。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她現在才發現,宇文曄和阿史那朱邪不僅是麵對的困局有些相似,甚至——
兩個人之間,竟然好像有一種無言的默契。
現在想來,阿史那朱邪應該是從很早開始,就有了兵變的打算,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而這一次,他隻抓了一個自己,就引來了宇文曄遠征突厥,而宇文曄的用兵,立刻震驚了整個突厥牙帳,阿史那刹黎果然大軍出動。
而宇文曄,也在自己被抓,他預測了阿史那朱邪的動向之後,做出了兩種判斷,和兩種不同的解決辦法。
然後,就發生了在蒼頭河邊的那一幕。
這一切,回頭去看,堪稱天衣無縫,卻是兩個人連麵都沒見到,話也沒有說一句,隻阿史那朱邪抓走自己這個舉動,就完成了!
太不可思議了!
商如意隻覺得心口突突直跳。
感覺到了她的心跳,宇文曄歎了口氣,用力的將自己的胸膛印在單薄的後背上,仿佛想要給她的心跳也壓實了,輕聲道:“所以,你不要胡思亂想。”
“……”
“我是你的男人,第一個和最後一個。其他的,肖想過你的,靠近過你的,都不算,隻有我。明白嗎!”
“……”
原本有些沉重的心跳,在聽到這番話,忽的又有些失衡。
商如意再側過臉去,清亮的眸子微微閃爍著,剛看了他一眼,就被那熾熱的呼吸撲到臉上,連帶著她的臉頰也滾燙了起來。
她立刻又轉過臉去埋在被褥裡,悶悶道:“宇文曄。”
話音剛落,腰上就被擰了一把。
“唔!”
她又痛又癢,整個人掙紮了一下,卻被死死困在他的懷中,動彈不能,隻能乖乖的道:“鳳臣。”
宇文曄這才輕哼了一聲:“乾什麼?”
商如意道:“你,你真的那麼喜歡我嗎?你為什麼這麼喜歡我啊?”
“你還問?”
“……”
“我也不知道。”
“……”
“你更聰明一點,或者更笨一點,我都不會;你更美一點,或者更醜一點,我也不會……總之,你就是剛好的。”
“……”
“大概,”
說到這裡,他自己的聲音也有些恍惚遲疑,仿佛不甘心,卻還是歎息著道:“這也是神跡吧。”
話音剛落,就感到商如意的後背開始微微的抽搐了起來。
宇文曄先是不明,但後來立刻明白過來什麼,一把緊扣住了她的腰肢,用力的將她翻轉過來對著自己,才看到黑暗中,那雙剛剛才被淚水浸潤得有些潮濕的眼睛,此刻竟笑得彎彎的。
他咬牙:“你笑什麼?”
被發現了,也感覺到他好像生氣了,可商如意還是克製不住,兩眼彎彎的,一邊笑一邊道:“原來,你也開始相信神佛了?”
“誰說的?”
“你不是跟我一樣——啊!”
話沒說完,左邊腰側被用力的擰了一把,商如意猝不及防的發出一聲低呼,隻能往一邊躲開,憤憤道:“你乾什麼?”
宇文曄卻有些惡狠狠的瞪著她,道:“誰跟你一樣了?”
“你明明跟我說的——啊!”
右邊的腰又被擰了一把。
這一下,原本抱怨的低呼莫名染上了一股嬌媚,商如意仿佛感覺到了什麼,徹底不敢說話了,就聽見宇文曄咬牙道:“你說的是,我是神佛給你的神跡,但我說的是,你就是神跡。”
“……”
“跟神佛沒關係。”
“……”
“就是你,隻有你!”
明明剛剛被他擰了兩把,心裡正火著,可兩個人身體本就緊貼,腰肢扭動,立刻就惹得身上的人有了反應,再聽到這句話,心裡的那點火焰忽的一下躥了半天高,一瞬間將兩個人都吞沒了。
商如意的心,幾乎都要在此刻,柔化春水了。
她抿著唇,望著眼前沾染著汗濕的,熟悉的輪廓,還有他明顯已經燃燒起了火焰,將往日裡的冷峻焚燒得一點不剩,甚至隻是盯著她看的時候,那目光的溫度就已經燒到了她的身上。
商如意忽的伸出圓藕般白皙修長的玉臂,用力的抱住了這個人,她的男人!
柔軟滑膩的身子,也緊緊貼上了他的。
宇文曄的呼吸一下子粗重了起來。
他伸手,輕輕摟上了那纖細的,輕顫的腰肢,卻發現不論他如何撫摸,輕揉,再重重的壓上,她都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反倒——予取予求。
他,仿佛明白了什麼。
黑暗中,兩具滾燙的身體越發緊密貼合在一起,在沉入那片膩人的海的前一刻,他在她耳畔低聲道:“忍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