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t;divcss=ot;advot;gt;虞定興的氣息又沉重了一下。
他再轉過頭來看向虞明月,眼神中完全沒有,或者說,再沒有一個父親看向自己親生女兒的時候所能有的半分慈愛與親切,唯一閃爍著的,隻有利益,和對權力的渴望——事實上,他從這個女兒每一次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也能分辨出這種赤裸裸的心思。
他們這一對,與其說是父女,不如說是一對在權力漩渦中被綁在一條藤上的螞蚱,罷了。
想到這裡,他深吸了一口氣,道:“那,你要我做什麼?”
聽見他鬆了口,虞明月也鬆了一口氣,立刻道:“總之,我已經都安排好了,一會兒父親就去向陛下請命,由你渡過黃河去接應範承恩的人馬,而那個時候,江重恩的人馬應該也就要到對岸了,陛下歡喜,一定會親自到渡口接應,甚至可能,會渡過黃河!”
“陛下會親自渡河?”
“若隻是江重恩和範承恩其中一個人回來,陛下都不會這麼高興,但這兩個人,代表著皇帝陛下拿下洛陽的把握,陛下一定會的!”
虞定興想了想,這件事的確是有可能的,於是問道:“那我又該怎麼做?”
虞明月道:“等陛下到了渡口,最好是等到他準備登船的時候,我安排的人就會立刻來稟報,就說是父親你提前派人渡河去探查虛實,為了確保陛下的安危,然後,他們發現了對岸的異常。就算陛下再是高興,再是想要拿下洛陽,遇到這種事情也會小心謹慎,斷然不會再貿然渡河。然後——”
“然後,”
這一下,虞定興也很快明白過來,道:“我身為左驍衛大將軍,理應護衛陛下,在這種時候更要率兵渡河,拿下反賊。”
虞明月點頭道:“不錯,這就是父親你的救駕之功。”
說到這裡,她又壓低聲音道:“最好,是趁此機會,趁亂殺掉範承恩。”
虞定興猛地睜大了雙眼:“你的意思是——”
虞明月道:“範承恩是因為秦王的關係才投降了大盛,等他回來,也就是秦王的勢力,而他熟悉宋許二州的人馬,等到領賞之後,皇帝陛下說不定會繼續派他去和申屠泰一道鎮守宋許二州,到那個時候,攻打洛陽的機會很可能會落到秦王的身上。”
“……”
“殺掉他,也等於剪除了秦王的部分羽翼。”
“……”
“我這是畢其功於一役。”
“……”
這一回,虞定興沒有再說話,隻深深的又看了虞明月一眼——在這些大事上的安排,他的確不怎麼懷疑這個女兒,畢竟最大的功勞,也是她帶給自己的,可這個女兒的任性妄為,也的確讓他感覺到一種難以言明的禍福相依,如同在刀尖上行走一般。
他沉沉道:“明月,我可以按照你的話去做,但,你也最好想想我剛剛說的話。”
“……”
“我不想虞家因你而興,也因你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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