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曄眼中閃過一縷寒光,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但他仍不動聲色,隻淡淡道:“你若想說,可以說。”
宇文呈冷笑了一聲,道:“二哥還真是無情啊,看到兄弟受傷了還能這麼鎮定自若。難怪你手下的人也這麼冷酷無情,下手,能這麼狠。”
一聽這話,周圍眾人都驚了一下,臉色大變。
宇文呈這話的意思,他的傷是宇文曄的手下做的?難道是跟他一道出兵的申屠泰?
宇文愆的眉心蹙起:“三弟,你是說——”
宇文呈看了看他,又轉頭看向宇文曄,道:“二哥,你說呢?”
“我手下的人?”
“守那興洛倉的,難道不是你手下的人?”
一聽見“興洛倉”三個字,靈堂上的人又驚了一下,宇文曄和商如意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幾乎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之前申屠泰曾經給他傳信過來,就說過宇文呈想要打興洛倉的主意,但被他製止,之後拿下了宋許二州,這件事也就暫時放過去了。
如今,他舊事重提,難道他的傷是跟興洛倉有關?
宇文曄兩眼微微眯起,眼中透出了一絲危險的光:“你,進了興洛倉?”
宇文呈冷笑著看著他:“相進,但沒能進去。”
“……”
“我不過是想要進去,他們就敢對我放箭。”
說到這裡,宇文呈的眼睛也有些發紅,惡狠狠的瞪著宇文曄:“二哥你倒是說說,你的手下竟然敢對著我這個堂堂齊王動手,他們是不是犯上作亂?”
宇文曄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一旁的商如意也皺起了眉頭。
她清楚的記得,宇文曄之前不僅跟申屠泰傳去書信讓他不要理會宇文呈提出的拿下興洛倉的說法,也給鎮守興洛倉的晏不壞傳去消息,讓他們固守此地,沒有他的調令,不聽任何人節製;而晏不壞這個人忠心耿耿,對宇文曄唯命是從,但絕對沒有膽大到那種地步,若是尋常時期,或者宇文呈正常的進入興洛倉,他是決計不會,更不敢,對堂堂齊王動手的。
除非——
再看向宇文呈狡黠又陰狠的眸子,商如意隱隱的明白過來,他必然是在拿下宋許二州之後,趁著範承恩離開,申屠泰需要花費心思管理州縣的事務,難以分神的時候領兵去了興洛倉,想要對那裡動手。
畢竟,如果興洛倉歸了他,那麼之後再攻打洛陽的主動權,就到了他的手上。
朝中的一個太子,兩位親王,誰不想要這個權力?
而晏不壞一定是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隻能還手,就成了這個結果。
現在,宇文呈借著這個由頭,在沒有任何朝廷的調令,更沒有皇帝的旨意的情況下就擅自回了長安,這的確於理不合,可他畢竟是齊王,是宇文淵的小兒子,宇文淵也不可能為了這件事嚴懲他。更何況,他還受了傷,而且是被宇文曄的手下所傷,萬一他咬死了是晏不壞等人犯上作亂,宇文淵為了將來攻打洛陽的大計不受影響,難免不會對興洛倉做什麼調度。
到那個時候,宇文曄就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