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退出兩儀殿後,宇文曄轉身對著宇文愆,恭敬的說道:“這一回,就勞煩皇兄了。”
“為人臣子為父皇做事,算什麼勞煩呢?”
宇文愆的臉上仍然沒有一絲慍色,平和得跟過去的他幾乎沒什麼差彆,甚至還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袖,然後道:“倒是二弟你,奉旨監國可不是一樁輕鬆的活計,萬一出了什麼事——”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笑。
一旁的商如意心裡咯噔了一聲,宇文曄不動聲色的道:“臣弟會小心的。”
宇文愆道:“那就好。”
說完,兩兄弟在呼嘯的寒風中道彆,各自離開了。
一直到走出了很遠,再回頭已經看不到宇文愆和虞明月的背影,商如意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抬頭看向身邊的宇文曄時,隻見他神情凝重,仿佛也陷入了沉思。
商如意道:“我們——”
“無妨,”
宇文曄似乎知道,在看到剛剛宇文愆並沒有任何失敗的情緒,話語中仿佛還有滿滿的得意的意味後,讓商如意產生了一點不安,不安於他們剛剛爭奪的監國的權力是不是反倒落入了對方的陷阱。
宇文曄道:“不論如何,我們都不可能跟去湯泉宮的。”
“……”
“而不論如何,我也不能讓他輕易得到監國的權力。”
商如意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
的確,這兩點幾乎是卡在他們麵前的,且不說太子拿到監國的權力之後就離皇位更近了一步,就說這一次宇文呈身為河南道行軍大總管領軍出征,宇文愆若在這個時候監國,那麼在這中間就會形成一種權力的空洞,宇文淵和宇文曄都插不入手,若他們兩要在這幾天搞出什麼事來,太容易了!
商如意道:“隻是,我們防住了這邊,但湯泉宮那邊,又如何呢?”
由宇文愆陪伴宇文淵前去湯泉宮,那邊如果發生什麼事,他們就算要知道,都已經是半天後了。
宇文曄道:“這一點倒不難,我身為秦王,又奉旨監國,可以隨時跟那邊溝通。我隻是有一點弄不明白。”
“什麼?”
“為什麼太子這一次一定要讓父皇把幾個老臣全都帶過去。”
聽到這話,商如意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她篤信宇文淵對這幾位老臣的感情,賜湯泉宮一行的確是體恤這些人,但事情是太子提起的,這就讓他們不能不防了。
她喃喃道:“難道,他不僅要對我哥動手,還要對我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