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明月皺著眉頭,也看了外麵一眼,然後一揚手:“都滾開,誰都不許進來!”
原本就站在廳外服侍的隨行宮女和家中的仆從一聽這話,都立刻退得更遠了一些,哪怕這裡麵吵起來,那麼遠的距離也聽不清什麼。
虞定興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太子妃,你如今已經是太子妃了,說話做事更要謹慎小心。這件事,如果真的被發現,那可是誅九族的死罪!”
虞明月皺了一下眉頭。
她也知道剛剛自己氣憤之餘有些失態,但還是冷冷道:“我知道。”
“……”
“可現在眼前的問題是,樓嬋月那個賤人借著這一次刺客的事情,一直在皇帝麵前討好賣乖;還有樓應雄,直到現在,王崗寨的人一個都沒抓住,不過就拿了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糟老頭子,還有一個太醫丞,什麼功勞?憑什麼就能在皇帝的麵前擺出一副立功的樣子。”
“……”
“這一次讓她操辦百福殿的家宴,她還真當自己是太子正妃了!”
虞定興沉沉的出了口氣,道:“可這件事,本來也隻能讓他們撿這個便宜。若不是在龍門渡我受了傷,這一回去湯泉宮也輪不到樓應雄——”
說到這裡,他臉色鐵青,咬緊牙關,空洞的眼窩裡幾乎要滲出血來。
虞明月道:“讓他們撿便宜也就罷了,之前抓那個薑洐的時候,樓應雄還趁機在皇上麵前詆毀了你,說當初鬨瘟疫在城外找那些病患的時候,這夥逆賊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虞定興皺緊了眉頭。
這時,虞明月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一般,傾身向前,朝著他低聲道:“父親,我不能讓樓家父女爬到我們頭上去。這一次的案子,不能讓他們領這個功!”
虞定興道:“可現在人已經抓了,案子也在審,這功勞還能是誰的?”
虞明月道:“我也想清楚了,其實,現在已經定了王崗寨逆賊謀害皇上,也定了裴行遠私通王崗寨逆賊,有這兩個罪名就夠了,足夠把秦王也拖下水,再往下審,就真的是給樓應雄送功勞了。”
虞定興一愣:“你,什麼意思?”
虞明月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身子越發的向前傾去,兩父女湊到一處,她用細若蚊喃的聲音低低道:“得想辦法,讓這個案子審不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