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她過得也十分的不順,自從那天宇文愆回來質問過她之後,雖然她全盤否認,宇文愆也並沒有對她做什麼,可冰冷的態度卻是擺在麵前的,整個人太子府的人見風使舵,更是對著樓良娣馬首是瞻。她後悔得要命,為什麼當初要爭一時之氣去破壞那件案子,早知道會有人截殺裴行遠,讓這件案子審不下去,又何必他們當初動手?
現在,宇文愆不相信她,連皇帝也懷疑他們。
這一次讓虞定興帶傷出城去追緝薑洐和梁又楹,說是辦差,其實就是一種變相懲罰,誰都知道現在兵荒馬亂,世事如潮人如水,尤其那兩個人還是王崗寨的逆賊,真要到了東都,就是兩軍對壘的事,怎麼可能找得回來。
果然,虞定興受了幾日的苦,還被罰俸祿,雖然是小懲大誡,但這已經是明明白白的打臉了。
虞明月帶著一肚子的鬱悶回到虞府,想要跟虞定興商量一下,一進來卻看到一個婢女跪在地上哭得涕淚橫流的樣子,她頓時感覺到一陣煩躁:“這是怎麼回事?”
說話間,已經看到地上摔碎的茶杯。
立刻道:“還不拖下去!”
她一開口,家下人不敢怠慢,管家立刻帶著兩個小廝進來,將那婢女拖出了大廳,不一會兒,二門外就遠遠的傳來了一陣淒厲的慘叫,管家急忙讓人來將大門關上,也將那慘叫聲隔絕在外。
這時,虞明月慢慢的坐了下來,看著虞定興仍舊有些鐵青的臉色,試探道:“父親這幾日——”
虞定興冷冷道:“托太子妃的福,還沒被累死。”
虞明月立刻道:“父親這話我不懂,是皇帝讓你去追緝那兩個逆賊的,就算累,也是為了朝廷辦差。”
虞定興用力的咬了咬牙,道:“是啊,為朝廷辦差。”
“……”
“可朝廷過去,從來不讓傷員出去辦差。”
虞明月的喉嚨梗了梗,沉沉的出了口氣,道:“這件事也是沒有辦法。”
虞定興冷笑道:“沒有辦法?當初太子妃可太有辦法了。讓為父去把城外一個村子的人都審完了,結果放出了一個蘇卿蘭,把你們自己推上去的杜若銘給頂下來,秦王妃和皇長孫仍舊活蹦亂跳的。如今裴行遠下落不明,皇帝倒把矛頭對準了我。”
提起這個,虞明月的眼中劃過了一抹冷光。
她坐在那裡,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抬起頭來,將聲音壓低到細若蚊喃,才輕輕開口:“截殺裴行遠的人……父親知道是誰嗎?”
一聽這話,虞定興頓時愣住了。
下一刻,他突然暴怒的紅了眼:“太子妃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