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予慧道:“莫非,王妃被禁足在承乾殿這幾日,還抓到了賊?”
“那倒不是,”
商如意平靜的說道:“而是我想到,有人看到過我寫的那幅字,可以為我作證。”
宇文淵道:“哦?是誰?”
“父皇,是陶婕妤。”
“她?”
商如意道:“是。陶婕妤受封婕妤的當天,正好到千秋殿來跟兒臣說了會兒話,也看了兒臣寫的那些字,還有心與兒臣一道練字。隻是,那個時候有人來傳話,說父皇晚上要去陶婕妤處用膳,讓她回去做準備,所以婕妤才匆匆離開。”
說著,商如意抬頭看向宇文淵:“兒臣,沒記錯吧。”
宇文淵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的記性不壞,更何況事情過去也沒幾天,還是剛剛冊封陶晚吟為婕妤的當天發生的事,他當然記得很清楚。不僅記得自己當晚的確去了她宮中用膳,而且也記得兩個人用膳的時候,陶晚吟提起了白天去千秋殿看望秦王妃和小元乾,還說要跟秦王妃一樣多練字靜心。
之後用完晚膳,他還捉著陶晚吟的手,寫了一幅字。
說起來,他的心裡多少有些感謝商如意,若不是因為她在自己跟前提起了陶晚吟,他之前竟一直未發現自己的後宮中還有這樣一個蘭心蕙質的女子,之前專寵張玉瓶,隻覺得她柔媚動人,可細細相處下來,陶晚吟的溫柔恬靜,細心體貼並不遜於前者,令人舒心不已。
所以,提起陶晚吟,宇文淵的心境更平和了些。
而商如意又說道:“父皇若不信,儘可向陶婕妤問明,看她記不記得,那天在千秋殿看到過兒臣寫的那幅字。”
宇文淵想了想,道:“立刻派人去傳陶婕妤來兩儀殿,朕要問她的話。”
陶晚吟帶著巧舒匆匆趕來,因為走得太急,進入大殿的時候都有些氣喘,然後就看到跪在大殿中央的眾人,似也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但她隻看了一眼,便麵不改色的上前來對著宇文淵叩拜行禮:“臣妾拜見皇上。”
“平身吧。”
宇文淵雖然麵色沉凝,但對她說話的時候口氣卻很溫和:“叫你過來不為彆的,剛剛秦王妃說,你前些日子曾經到千秋殿看過她寫的字?”
“是。”
“是哪一天你還記得嗎?”
“正是臣妾蒙皇上恩寵,冊封婕妤的那天。”
“那,她寫了一些什麼,你可還記得?”
“臣妾大概記得。”
“你說說。”
“有孫子兵法,有詩經無衣,還有一首,是當初扶風之戰後,神倦閣賽詩會上奪魁的那首詩。”
韓予慧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乾笑了一聲道:“婕妤的記性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