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公子,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加上此回戰功,你的身邊,可不能有糊塗人啊。”
“……!”
一聽這話,裴行遠的神情也是一凝。
商如意這話雖然是安慰他,可細聽起來話卻很重。的確,梁又楹和薑洐的身份,本就特殊,若是在宇文淵登基之前,像善童兒,或者申屠泰那樣投靠到宇文曄麾下的,自然就成了自己人;可他們現在才出現,而且是牽涉進了湯泉宮行刺的案子裡,要洗清嫌疑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若梁又楹真的不能接受這一回的事,一意孤行,那接下來的路隻會更難走。
裴行遠低垂下腦袋,長長的歎了口氣。
宇文曄搖了搖頭,但還是用溫和的口氣說道:“總之,你不要一天到晚去人家跟前守著,免得她還沒想清楚,先被你弄厭煩了。這兩天城裡的局勢不明,你也不要出門,就好好在官家待著。”
裴行遠道:“哦。”
說完,他沒精打采的對著兩人拱了拱手,轉身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宇文曄道:“沒出息!”
商如意立刻轉頭看著他:“話可不能這麼說,難得人家兩情相悅,想要在一起也是人之常情,舍不得分開更是人之常情。”
說完歎了口氣:“若是因為這件事讓有情人不能相守,豈不是人間一大憾事。”
“……”
宇文曄又抬頭看了一眼門外,裴行遠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他搖了搖頭,轉身走回去坐下,這個時候沒有人再打擾,他也放鬆了一些,一口氣將杯子裡的茶湯喝乾了。
商如意走到他身邊坐下,傾身向他,幾乎要趴到他身上了。
感覺到那溫熱的,散發著淡淡馨香的身子靠向自己,宇文曄低頭看了一眼:“做什麼?”
商如意低聲道:“所以,你們真的沒有提前計劃嗎?”
“……”
“真的隻是裴公子事後的打算嗎?”
“……”
宇文曄沒有說話,隻低頭看著商如意那閃爍的眸子,半晌,淡淡道:“你說呢。”
商如意搖頭:“我不知道。”
宇文曄道:“不知道就不知道,知道得多了沒好處。”
商如意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這就是聰明人的悲哀,坦誠和算計從來一並出口,真情與假意也都演到最後,而到最後,有幾分真幾分假,又有誰能說得清楚?
重要的不過是,難得糊塗。
倦意襲來,商如意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正想著和他一道去休息,哪怕現在離開天亮已經沒多少時間了,但能睡一會兒是一會兒,可剛一抬頭,就看到宇文曄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那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
商如意道:“怎麼了?”
宇文曄道:“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
“剛剛薑洐說在飛霜殿跟行遠見麵的人是我派去的時候,你完全沒有吃驚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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