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崢無奈:“誰罵你了。”
裴行遠也不看他,隻對著商如意:“王妃,這你可要替我做主了。”
商如意哪裡敢評他們兩的事,隻笑著和稀泥:“裴公子什麼時候過來的?我剛剛派人去官家傳信的。”
裴行遠又回頭白了沈無崢一眼,才對著商如意道:“我是跟著傳信的人一道回來的。今晚殿下要在潛邸夜宴功臣們,我肯定是要提前過來占個座的,免得有些人跑到我前麵去了——王妃,你可不能幫理不幫親啊,我這一次是立了大功的,火裡來水裡去,誰能比我更辛苦啊。”
商如意險些笑得仰過去,連一直靜靜站在一旁服侍的臥雪都忍不住抿起了嘴。
沈無崢簡直拿他沒辦法,隻能搖頭。
笑過之後,商如意倒是想起了另外兩個人,於是問道:“對了,薑洐和梁姑娘沒有跟你一起過來?”
提起這個裴行遠的神情才正經起來,沉默了片刻道:“他們倆,不知道會不會來。”
一聽這話,商如意斂起笑意,神情變得凝重了。
那天晚上他們幾個在官家說的話其實大致擺明了各自的態度,裴行遠不可能真的丟下自己的家人,也丟不下這些親友,他是一定會回到長安,回去做他的戶部侍郎的;而梁又楹和薑洐,要麼繼續跟朝廷硬到底,那樣,兩邊注定走不到一起,要麼就歸附朝廷,成為宇文曄的自己人。
隻有這樣,裴行遠才能實現自己的承諾,帶她回家。
宇文曄沒有讓他們立刻表態,而是讓他們好好的想清楚,這一想,就已經想了半個多月了,今晚,他在這裡夜宴洛陽一戰的功臣,明天一早就要啟程回長安,也是給兩人最後的機會。
是不是自己人,就看他們今晚會不會來。
沈無崢低頭看他:“你怕她不跟你回去?”
裴行遠一臉的不安,可對著他還是嘴硬:“誰怕了。”
說話間,眉宇間的暗色卻更深了一些,看到他這樣,商如意也忍不住安慰他:“裴公子放心,雖然那天我那麼說,但梁姑娘可不是個糊塗人。”
沈無崢又瞥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道:“再說了,不為彆的,薑洐也要讓她回去。”
裴行遠立刻抬頭看向他:“為什麼?”
沈無崢搖頭道:“薑愚還在長安關著的,他能丟得下自己的親爹?我聽你們剛剛說的,其實這個人也不傻,他應該早就看出了行遠的目的,卻一直沒有明說,而是順水推舟的把這件事做成了,不就是為了拿下這個大功,然後去長安換他父親的自由之身嗎?”
裴行遠恍然大悟:“是哦……”
商如意也才回過神來,的確,那天晚上在官家跟他們見麵的時候,薑洐第一個問的就是自己父親的安危,他顯然是一直把這件事掛在心上的。
旋即長舒了一口氣,又笑著看向沈無崢:“還是哥你通透,我們都沒想到這一點。”
沈無崢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沈無崢一眼,直搖頭。
裴行遠也嘴硬不起來了,隻嘿嘿的笑了兩聲,低頭看自己手裡的杯子,已經喝乾了,便立刻回頭對臥雪道:“勞煩臥雪姑娘,給沈大人再沏一杯茶過來吧。”
臥雪抿著嘴笑眯眯的去了。
因為有裴行遠在,氣氛不自覺的就變得輕鬆了起來,就連說起分開的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苦難也沒那麼苦了,甚至,一些事過了裴行遠的嘴,苦都成了甜。?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