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以前紮個辮子,大師兄也會笑著誇她厲害,後來得到的隻有責斥與貶低。
有段時間,虞昭連走路都戰戰兢兢,生怕招來師兄們莫名的責斥。
現在她想通了。
不喜歡你的人連你呼吸都會覺得是錯的。
她又何必因為彆人的想法改變自己。
何況還是一些不相乾的人。
虞昭點頭附和,“大師兄說得極是,小師妹聰明伶俐,又豈是我這等凡胎俗骨可比。”
此話一出,方成朗表情又瞬間呆愣。
他甚至懷疑自己出現幻聽。
六師妹在說什麼?
她,她……
方成朗鋒利的眼神刺向虞昭,上下掃視,充滿探究之意。
虞昭坦然接受,神情自若。
見狀,方成朗一驚。
此前被他忽略的怪異之處,一一浮現。
六師妹自從進入黑獄後,好似變了一個人般。
以前的她會甜甜地喊大師兄,會笑盈盈地看著他,會追在他身後,攆也攆不走,聽到他誇讚小師妹,還會彆扭的吃醋。
喜怒哀樂,分外生動。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臉平靜地望著他,就好像麵對一個陌生人。
這不是他的六師妹!
難不成是……
奪舍?!
想到這個可能,方成朗目眥儘裂,他抬手抽出腰間飛劍,劍尖抵住虞昭的喉嚨,怒聲道:“何方妖孽!趕緊從我師妹身體裡滾出來!”
虞昭嚇了一跳。
方成朗是金丹中期的劍修,十個虞昭綁起來,也接不住他的一劍。
如今劍指咽喉,虞昭感受到死亡的危機,渾身汗毛倒豎。
因此反應也慢了一拍。
而她的表現落在方成郎眼中成了心虛,也變相驗證了他的猜測。
方成朗如雷盛怒。
他萬萬不敢相信,自己的師妹會在獨月峰的地盤被外人奪舍,簡直就是不將清衍真人一脈放在眼裡。
靈力運轉,劍芒吐露。
虞昭隻覺脖頸間傳來一陣涼意,下一刻便是細密的疼痛以及溫熱的濕潤感。
“再不滾出來,我必將你打得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方成朗繼續冷聲威脅。
虞昭心頭一寒。
她若不是再不想辦法證明己身,方成朗的手段隻會愈發激烈。
“大師兄,我沒有被奪舍,哪個不長眼的敢在五行道宗奪舍清衍真人的弟子,單是護山大陣這一關就過不了。”
方成朗有一瞬間的動搖。
然而虞昭種種異常的反應卻始終無法令他釋懷。
他的劍依舊穩穩的停在虞昭的咽喉前方。
血液漸漸滲入虞昭的衣領。
虞昭恍若未覺,繼續辯解。
“何況我若真是奪舍之人,又為何會露出破綻令你發覺,豈不是自掘墳墓。”
此言宛若一記重錘,砸得方成朗心神不穩。
是啊,若虞昭真的被他人奪舍,又為何會愚蠢的暴露?
所以虞昭還是虞昭。
六師妹仍是六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