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乾枯的落葉被吼聲掀起的風浪吹得嘩嘩作響。
一隻渾身布滿黑色鱗片,醜陋猙獰的妖獸咆哮著,猛地從叢林中衝出。
它眼冒凶光,張著血盆大口,腥臭的誕水順著尖牙一路下淌,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水痕。
在它奔跑路徑的前方,佇立著一個身形單薄的女子。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壞了。
潛藏在不遠的張峻驚得頭皮發麻,提劍就要往前衝,被一旁的周今越死死拉住。
“大師姐,虞師妹有危險!”
張峻心急如焚。
宗門安排弟子前往龍鳴山穀,本就是打著讓弟子曆練的心思。
周今越和張峻作為經驗豐富的師兄師姐,深知實戰對修士的重要性,於是便做出虞昭獨自麵對妖獸,兩人在旁邊掠陣的安排。
隻是張峻哪裡想道,虞昭在第一回合就被妖獸嚇得動彈不得。
妖獸皮糙肉厚,隨便被拍上一掌,或是咬上一口,對修士而言都會造成極大的傷害,張峻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虞師妹受苦,急著就要去救人。
周今越悄聲道:“虞師妹心裡有成算,你不要添亂。”
人在處於驚愕和放鬆狀態時,反應是不一樣的。
虞昭此時雙目炯炯有神,神色從容不迫,絲毫不見驚惶,顯然她心裡極有把握。
張峻定神一看,果然看出不同,長鬆一口氣,順便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就是這對話間的功夫,凶獸離虞昭的距離以不足一丈。
凶獸發出一聲興奮的咆哮,四肢蓄力一蹬,龐大的身軀高高躍起,遮雲蔽日。
“嘶——”
張峻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扭過頭,無奈地對自家師姐道:“大師姐,你抓疼我了。”
周今越聞言急忙鬆開抓在張峻胳膊上的手,嘴上說著道歉,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看著前方。
張峻也不計較,視線牢牢鎖定妖獸,手中的劍隨時待命。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令兩人目瞪口呆,歎為觀止。
隻見妖獸從高空躍起後,並沒有撲殺虞昭,而是從她頭頂一躍而過,然後與幾棵高聳入雲的樹木纏鬥在一起。
碰撞聲,獸吼聲交織。
樹乾碎片與妖獸鱗片齊飛。
煙塵滾滾。
在一派無序的混亂中,虞昭置身事外,如雪般的眉眼冷冷清清。
不久後。
妖獸轟然倒下。
它身上處處都是皮開肉綻的傷口,血肉模糊,厚實的嘴角翹起詭異的弧度。
“它,它自己把自己打死了?”
儘管剛才的情形是在他眼皮底下真實發生的,張峻仍感到難以置信。
這隻妖獸莫不是得了癔症?
否則怎麼好端端的突然發了狂?
周今越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幾步來到虞昭身前,雙目亮晶晶地問:“虞師妹,你是怎麼做到的?”
比起他們辛辛苦苦搏鬥一番,才能擊殺妖獸,虞昭這一招可謂是兵不見血。
周今越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如此古怪的手段,好奇心達到巔峰。
虞昭笑了笑,素手一翻,露出藏在手心的一個蓮花狀鎏金香爐。
“幻術引導,藥物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