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陳家人一聽是虞昭趕緊起身出來和虞昭打招呼。
十幾個人的聲音疊在一起,吵吵嚷嚷。
還是陳天冬擔心影響其他房客,將人全部趕進房內,又欲將虞昭迎進去。
“不用客氣,我是來與你們道彆的。”
好歹相識一場,不聲不響地走了,未免有些失禮。
陳天冬一聽就有些急了:“虞前輩,你現在就要離開了嗎?”
“嗯。”
陳天冬猶豫了一下,還是厚著臉皮問:“敢問虞前輩接下來準備去往何處?如果順路的話,我們陳家商隊可以再護送前輩一程。”
陳天冬說完這句話,自己都感覺臉皮發燙。
此次來黑水城,多虧有虞前輩在,不然他們陳家人早就折在黑袍老人的手裡。
虞前輩根本不需要他們護送,反倒是他們沾了虞前輩的光。
虞昭:“南溟城。”
水雲宮就在南溟城附近,是虞昭下一個目的地。
陳天冬目露失望之色。
南溟城毗鄰南溟,位於極南之地,與陳家所在的方位截然相反。
“虞前輩,我等無緣不能與虞前輩同行,恭祝前輩一路順風,得償所願。若前輩以後途經棲山城,請一定來陳家做客,陳家上下必定掃榻相迎。”
陳天冬說完,長揖一禮。
陳天冬態度誠摯,虞昭含笑應下後,與陳家人告辭。
陳家人爭先相送,一路將虞昭送到客棧外,若不是虞昭再三要求,陳家人還想將她送出城門口。
好不容易擺脫熱情的陳家人,虞昭鬆了一口氣。
出了城門,她看了一眼太陽所在的方位,往南而去。
結果行走不到半個時辰,便在大路上遇到了三個熟人。
範公子三人看著虞昭閒庭信步地走來,嘴張得比雞蛋還大,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慶幸的是虞昭並沒有與他們搭話的意思,徑直從三人身邊經過,帶起一陣涼風。
等於虞昭身影消失了許久,範公子才猛地回過神,欲哭無淚地抓著身邊的侍衛,“她走了是不是?她走了是不是?”
侍衛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公子,她走了,走遠了。”
“呼。”
範公子長舒一口氣,過了一會兒又覺後背發涼,伸手一摸,後背冒出的冷汗竟然把衣衫都打濕了。
他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外麵的世界太可怕了!
他要回家!
黑水城另一間客棧內。
砰!
王謙一掌拍在桌子上。
木桌登時四分五裂,杯盞碎了一地。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王謙看著儲物空間內的四品丹方,心中沒有半點歡喜之意,隻有滿腹的惱怒與怨恨。
田瀚和郭明恩坐在他的身邊,低頭看著被茶水沾濕的衣袍和鞋麵,閉口不言。
“客人,需要灑掃房間嗎?”
有夥計聽到杯盞碎裂的聲音,在門口小心翼翼地詢問。
“滾!”
夥計脖子一縮,麻利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