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摸了摸光滑的頭頂,憨笑道:“原來貧僧的名氣已經這般大了。”
虞昭笑而不語。
前世,不言的法號確實響徹修真界,不過傳得卻是惡名。
不言和尚,人送外號臭嘴禿驢。
以極致的嘴臭、惡劣的渡化方式聞名修真界。
凡是被他用木魚槌敲擊的修士,輕則修為跌落,重則靈力全失,一度令無數邪修聞風喪膽。
隻是不言粗獷的行事作風也遭到許多人詬病,更有甚者抨擊他不配當佛修,更不配當禪音寺的佛修。
不言頗為苦惱。
他出生後便被人扔到青樓,被青樓的花娘撫養長大,常年混跡市井之中,耳濡目染,就算後來進禪音寺當和尚也改不了口癖。
後來,禪音寺的高僧便想了一個方法,讓不言修煉閉口禪,不說話,減少口業。
每當他忍不住口吐惡言的時候,需先敲擊三下木魚。
木魚響三次,怒氣不消,方可開口。
不言後來也正是憑借閉口禪,成為一代高僧。
按照時間推算,不言如今應該是剛開始修煉閉口禪,心性未定,容易破戒。
“女施主,這幾人滿身血腥,貧僧已經成功將他們渡化。他們身上的財物留下也隻會為他們招惹禍患,依貧僧看,不如我們將其取走,也是一樁功德。”
虞昭一怔,嘴角的弧度上揚。
這不言和尚還真是一個妙人。
“大師說得極是,虞昭受教。”
兩人一拍即合,以公正平和的方式,瓜
分掉七人的儲物袋。
“虞施主……”
“不言法師,你可以喚我的本名。”
“虞昭。”不言從善如流,“想必你也是為修真界大比而來,前方便是炎燚城,不如我們結伴而行?”
“正有此意。”
目的地近在眼前,虞昭也歇了黑吃黑的心思,準備和不言動身炎燚城。
豈料不言突然轉過身,雙目微闔,口中念念有詞。
虞昭正不明所以,就見被她用幻術掩蓋的屍體快速乾癟,下一刻,化作無數齏粉隨風散去。
她微微一怔。
原來她布置的幻術早就被不言看穿了。
“走吧。”不言低聲說道。
兩人縱身一躍,化作兩道流光向炎燚城而去。
……
千裡之外的北域。
天劍門。
鵝毛大的雪花紛紛揚揚落下。
連綿的山峰被厚重的積雪覆蓋,遠遠望上去,倒像是一座座相連的雪山。
這時。
一道銳意逼人的劍芒衝天而起。
滔天的劍氣將雪花倒卷而上。
天劍門的重陽掌門、九華劍尊等人紛紛從空中現出身形,滿目驚歎。
“九華,寒舟突破的速度當真了不得,說,你是不是藏了什麼授徒的秘訣,故意瞞著我們。”
打趣九華劍尊的是一位滿頭銀絲的老嫗,她的年紀看起來是眾人中最大的,然而實際年齡卻是比九華劍尊還要小一些,兩人又是多年的朋友,所以說起話來毫無顧忌。
九華劍尊攤開手一臉無奈,“這可不關我的事,這小子外出一趟後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回來後就刻苦修煉,隻差頭懸梁錐刺骨了。”
“哈哈哈,寒舟好樣的,他能趕在修真界大比前突破,我們天劍門摘得魁首有望了!”
重陽掌門最為高興。
他不關心季寒舟為何努力,隻看重最後的結果。
“掌門,恕弟子直言,今年修真界大比,天劍門奪魁的希望不大,倒是可以與青木門爭一爭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