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還在猶豫什麼?”
縹緲空靈的聲音傳入寧師妹的耳中,她雙目空洞,神情恍惚。
是啊,她在猶豫什麼?
天道乃修主界的主宰。
向天道獻祭,求得垂憐,也是無可厚非之舉。
寧師妹垂眸俯視哭鬨不休的男童,眸中翻湧的情緒歸於平靜,持刀的手臂緩緩抬起。
男童看見閃爍著寒光的刀刃,哭喊聲越發淒厲。
寧師妹不為所動,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噗嗤!
寒光乍現。
空中劃過一條紅色的弧線。
哭泣聲戛然而止。
寧師妹麵無表情地擦掉眼角的血珠,回身望向天樸子。
天樸子撫掌大笑,連聲稱好。
台下的衛英等人麵容呆滯。
似是不敢相信寧師妹真的會對幼童下手。
又像是在為他們接下來要遭遇的事而煩憂。
果然,天樸子從寧師妹的手中拿過小刀後,並沒有到此為止,又從太白書院剩餘的人中點出沙師弟,要求他也學寧師妹的舉動完成獻祭。
然後是衛英、陳師妹……
太白書院的每個人手上都被迫沾了一條人命。
天樸子終於滿意,自覺捏住他們的把柄,又發展出六名忠實的信徒,之後的事就不讓他們再參與,而是將機會交給天譴的教眾,讓他們依次上台,將剩餘的幼童挨個放血。
粘稠的鮮血蜿蜒流淌,一幅神秘的圖騰紋路在厚重的祭台上逐漸成型。
天樸子激動萬分。
如今隻差最後一步!
他往前一跨,來到韓心蘭的麵前,笑得如沐春風,“能死在我手中,你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天樸子說這句話時,嘴角向上,眼裡滿是高高在上的倨傲之色,仿佛萬事儘在他掌握中。
“這句話該是我對你說才對。”
天樸子心中一突,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危機感籠罩全身。
他想也不想,展開瞬間移動,身形從原地消失,而後又在遠處出現。
他驚疑不定地打量著依舊被捆在玉柱上,動彈不得的韓心蘭,一頭霧水。
所以剛才說話的人不是她?
那他聽到的聲音是從何而來?
“使者大人?”
塗家老祖和另一元嬰老怪齊向天樸子投去詫異的眼神。
天樸子下意識想要詢問他們是否發現異常,然而想到自己特殊的身份,話在唇齒間轉了一圈,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打起十萬分的精神,重新閃到韓心蘭麵前。
因為剛才的插曲,他也失了折磨韓心蘭的興趣,索性一刀捅向韓心蘭的腹部。
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困在玉柱之上的韓心蘭陡然變幻成天樸子的模樣。
天樸子那一刀不偏不倚,直接在對方的丹田處捅了一個對穿。
“噗!”
天樸子不可置信地噴出一口血,低頭看看腹部出現的傷口,心神俱震。
他若是此時還不明白他中了套,他這麼多年就算是白活了。
視線橫掃。
那群童男童女還活得好好的,此時正中氣十足著哭喊著,一個比一個哭得起勁。
衛英等人瞪著眼睛,神情清澈且愚蠢。
所以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那個人是怎麼做到不驚動一個人,把對他藝人展開幻術?
天樸子自詡在神魂一道上鑽營多年,同級修士也難以對抗他的操縱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