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季寒舟側身,讓虞昭進入房間。
虞昭也沒有與季寒舟見外,徑直落座,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小壇果酒,擲於桌上。
“他鄉遇故知,當浮一大白。”
“虞師姐所言甚是有理。”
季寒舟在虞昭對麵落座,又主動取出器皿斟酒。
幾杯酒下肚,兩人的話漸漸多了起來。
虞昭得知季寒舟回宗苦練劍法,季寒舟也知曉虞昭突破時遇到的波折。
隨著交談的深入,季寒舟的心情開始低落。
他自以為這段時間足夠刻苦,刻苦到連他的母親也看不下去,執意要將他扔進交流隊伍。
然而和虞昭的經曆一對比,他的苦修又顯得乏善可陳,平平無奇。
他想他他是不是一開始就想錯了,一味的苦修雖然能夠增進劍術,卻無法讓他擁有與人鬥與天鬥的豪情與氣魄。
季寒舟沉吟之際,最後聽到虞昭突然問起九華劍尊的近況。
他有些詫異,但還是笑著道:“母……九華劍尊一切安好,她最近又琢磨出一套新的劍決,整日找掌門他們比劍,忙得不可開交。”
虞昭笑起來。
季寒舟看見她發自內心的笑容,心中越發覺得古怪。
他娘確實很喜歡虞昭,隻是一直沒機會和虞昭單獨見麵,按理來說兩人並不相識。
可虞昭卻表現的對她極為關注,仿佛兩人早已相識。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恍惚間他竟然覺得虞昭看他的眼神並不像在看的朋友,帶著長輩看晚輩的慈愛。
季寒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我的親娘咧,你到底在外麵背著我做了什麼!
萬裡之外的天劍門。
九華劍尊叉腰大笑間,突然鼻子有些發癢,笑聲戛然而止,眉頭也不禁皺了皺。
她懷疑地看向對麵一臉鬱鬱的重陽掌門。
“掌門,輸了就輸了,沒什麼大不了,至於在心裡罵我嘛,還罵的這麼臟,太讓師姐失望了。”
重陽掌門本就因為輸了劍而心情鬱悶,聽到九華劍尊還往他身上潑臟水,當即跳腳,“九華,我什麼時候罵你了,你這是汙蔑!你還踐踏我的尊嚴!侮辱我高貴的人格!道歉,必須道歉!”
九華劍尊見他像是動了真火,“真不是你在罵我?”
重陽真人恨不得指天發誓,證明不是自己。
他最多在心裡腹誹九華劍尊的劍決和她人一樣蠻橫霸道。
這又不能叫罵,這隻是陳述事實。
“好吧,那是我誤會你了,我道歉。”
九華劍尊乾脆利落地認錯,又摸著下巴沉思:“那會是誰在罵我?”
重陽掌門在一旁,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誰知道呢,你得罪的人那麼多,能從天劍門山頭一直排到山腳。”
“這倒也是。”
九華劍尊當年是出了名的好戰分子。
不管是“一宗兩門四派”的精英弟子,還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散修,她都去挑戰過,有贏有輸,當然贏占了大多數。
那段時間她天天都感覺鼻子癢,耳朵燙,不知多少人在排隊罵她。
隻是後來時間久了,她也就很久沒有類似的感受。
今日想必是他以前打敗過的老對手,不知怎麼突然想起她,又把她拎出來激情辱罵了一頓吧。
嘖,都這麼多年的事兒了,還這麼較真,小心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