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經公布,果然在五行道宗引起軒然大波。
弟子們眾說紛紜。
有人懷疑清衍真人是為保下蘇鳴和權野,故意往將禍水引到葉從心身上。
也有人深信不疑,堅信宗門不會包庇歹人,更不會為品行低劣的弟子做偽證。
但無論信與不信,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清衍真人並不是大眾想象中完美無缺。
倘若葉從心身份有異,他作為師尊竟毫無察覺。
此事為假,那他就沒有儘好師尊之責,管教弟子,致使門下弟子自相殘殺。
總之,事情發展成這樣,與他脫不了關係。
清衍真人自此掉落神壇。
五行道宗弟子提起他不再是一味的崇拜與敬仰,順帶對獨月峰的弟子也開始敬而遠之。
畢竟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突然發瘋傷害其他人,還是離遠些為好。
方成朗和崔玨輕易不離開獨月峰,所以他們並沒有感受到同門態度的變化。
可蘇鳴卻是閒不住的。
再他又一次被同門疏遠後,他委屈得不行,可回到獨月峰後,他竟不知找誰傾訴。
大師兄和老四閉門不見人,二師兄記恨他殺死葉從心也不肯正眼看他。
至於老五,蘇鳴就沒想過去找他。
權野那一根筋的腦袋肯定不能理解他,說不定還會反過來嘲笑他。
偌大的宗門,他竟找不到一個可以說知心話的人。
蘇鳴眼眶泛酸,不知不覺竟走到虞昭從前居住的地方。
他望著空蕩蕩的洞府,忍不住低聲呢喃:“虞小昭,你在哪兒啊,我想你了……”
……
“虞師姐,怎麼停下來了?”
季寒舟追上突然駐足的虞昭,好奇問道。
虞昭麵色古怪。
她伸出左手,往右手的袖內一探。
然後在季寒舟和不言驚奇的目光中,從袖中拎出了一條巴掌大小的小蛇。
白色的鱗片緊密覆蓋著它細長的身軀,一雙鮮紅如血的小眼睛散發著奇異的光澤。
它倒吊在空中,吐出鮮紅的蛇信,隨後身軀一卷,纏繞住虞昭的手腕,冰涼的鱗片帶來一陣冷意。
“咦,哪裡來的小蛇?”
季寒舟看著這條瑩白如玉的小蛇,有些手癢,一邊問,一邊伸出手。
小蛇十分機警,立刻往虞昭手臂下方躲。
季寒舟隻得收回手,繼續好奇地盯著它看。
虞昭也覺奇怪。
她發現時,這條小蛇已經蜷縮在她袖子裡。
她甚至不知對方是什麼時候來的,又呆了好久。
不過,她能察覺到小蛇並無惡意,並且對她還有一種莫名的親近。
所以她對小蛇的靠近也並不排斥,隻是好奇它的來曆。
不言撥了一顆佛珠,笑道:“它與你有緣。”
不言的閉口禪已經到了新一個階段。
他手中的佛珠共十八顆,代表他一日最多隻能說十八句話,多說一句,他的閉口禪就算破功,需從頭再來。
堅持三年,閉口禪的第二階段才算完成。
他們相見的第一天,不言就破了功,所以現在不言輕易不會開口,一開口也必定是言簡意賅的短句。
虞昭見小蛇也覺得歡喜,她輕聲問:“你可願意跟我走?”
“嘶嘶。”
小蛇吐了兩下信子,還點了點三角狀的小腦袋。
虞昭竟從它覆滿鱗片的臉上看出孺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