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也不是故意跟蹤他們而來。
霧峰清靜,也是他常來的修煉之所。
但他不想走的原因並不是他們的誤會,而是那隻看起來就讓人生厭的白蛇。
不知為何,他看到這條小蛇的第一眼就生出想要毀滅它的衝動。
他體內流淌的每一滴血液似乎都在叫囂著殺死它,殺死它。
權野忍了又忍,又忍下這股衝動。
決定先和虞昭談一談。
“虞昭,我不喜歡它!”他又強調一遍,“你還認我這個師兄,就把它趕走或者交給我處理!”
權野想虞昭一定會選他。
一個畜生和救過她性命的師兄。
虞昭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虞昭麵無表情,“巧了,我也不喜歡你。你讓它消失,為何不先在我麵前消失?”
她上次還是打得太輕了。
沒把權野腦子裡的水打出來。
“噗嗤!”
藥無忌毫不客氣地笑了出聲。
虞昭的話簡直說到了她的心坎裡。
“虞昭!我救過你,你寧
願選它也不選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權野以前常以救命恩人自居。
每當虞昭不願與他切磋,或不想答應他過份的請求時,他就會搬出救命的恩情來逼迫虞昭答應。
以前這一招屢試不爽。
但現在沒用了。
虞昭冷聲道:“權野,我欠你的恩情早就還清了,需要我提醒你我做過什麼嗎?”
權野慢了好幾拍,才明白過來虞昭的意思。
他狀若見鬼:“你你你……你也記起了?”
虞昭冷笑一聲,並不作答。
前世,權野救過她一次,而她後來又豈止救過權野一次?
若要用救命之恩來衡量,權野欠她的幾條命都還不清。
權野顯然也並不是不明白這些道理。
他氣勢洶洶的神態一收,神情中還摻雜著幾分心虛。
可對於白蛇的忌憚壓過了一切。
他理不直氣也壯道:“我們是師兄妹,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助!把那條白蛇給我!”
“嘿,我這也暴脾氣……”
藥無忌撩起袖子,就想暴起。
一道悠長嘹亮的木魚聲使得周圍瞬間一靜。
滿麵慈悲的不言站了起來。
權野看到他,神色微動。
他認識不言。
禪音寺的和尚。
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必不忍見到他們兄妹相殘。
然後他期待的神情就在不言開口後化作驚悚。
不言手中佛珠轉得飛快,“敲!貧僧很久沒有看到你這樣的傻驢了,話都聽不懂,也學著說人話?一股純獸味,裝都裝不像!虞昭都說讓你快點消失了,你還在這磨磨唧唧,非讓貧僧超度你是吧!”
權野傻了。
周今越、張峻、修蘿傻了。
不言舒服了。
藥無忌比出一個大拇指,“還得是不言你呀,夠味!”
不言含蓄一笑,“阿彌陀佛。”
作者有話說:晚點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