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你就是禪音寺那個不言?”
祝青眉心一跳。
她劍走偏鋒,選擇踩著禪音寺揚名,事先自然會打聽清楚禪音寺的情況。
除了禪音寺的幾位高僧外,“不”字輩的弟子中,她最忌憚的就是不憂和不言。
尤其是不言,聽說他的嘴比整日在紅塵中打滾的散修還臭,人送外號臭嘴禿驢。
可他不是外出曆練去了,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趕回來了?
麵對她的詢問,不言微微頷首,動作從容,與傳聞大相徑庭。
祝青很想上台,親自領教不言的厲害之處,然而對麵的幾個元嬰修士虎視眈眈,她也就歇了心思,朝身邊另一名白袍女子點點頭。
白袍女子立即會意,身影一閃便登上擂台。
“天火神教陸璃,請不言師兄賜教。”
陸璃有天姿國色之貌,聲如山間清泉,清揚婉轉,令人一見,便不由自主心生好感。
龍飛飛撇了撇嘴,在虞昭耳邊低語,“她們是想用美人計。”
虞昭不以為意。
她也看出祝青派陸璃上場的心思,可惜她不了解不言。
當年,修真界大比上有一貌美如花的女修名為瑤姫,裙下之臣無數,恃美行凶,與不言發生衝突,最後可是被不言噴得找不到北。
在不言麵前,從沒有美醜之分。
他看人從不以外貌定論,所以祝青的算盤注定會落空。
不言在眾人的注視下,不疾不徐走上擂台。
“阿彌陀佛——”
不言的嗓音低沉醇厚,似古刹的鐘聲,蘊藏著難言的慈悲與詳和,讓人不覺心神安寧。
直麵不言的陸璃感受最深,甚至出現片刻恍神。
然而就是在這刹那的功夫,一道黑影籠罩頭頂。
陸離猛然回神,抬頭一看,就見一根一人環抱粗細的木柱從天而降。
她反應極快,雙手掐訣,低喝道:“教主在上,請借天火一用。”
“天火護體!”
頓時,一股極其強大的火靈力從她體內爆發,絢爛的火焰猛然擴散,灼熱的浪潮撲麵而來。
她宛若披上了一層火焰鎧甲,銳不可當。
祝青以及天火聖教的一眾教眾欣喜不已,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有天火護體,陸璃就可立於不敗之地。
然而,陸璃上方的木棍不僅沒有減速,攻勢陡然加快,居然破開天火的屏障,直接擊向陸璃的頭顱。
陸璃瞳孔一縮,立刻向右躲閃。
然後就聽見砰的一聲。
木棍擊打在陸璃的左肩。
陸璃悶哼一聲,雙腿發軟,直接跪倒在地。
不等她反應過來,鋪天蓋地的木棍就砸了下去。
陸璃隻支撐幾下,便痛得蜷縮成一團,慘叫連連。
她體外的天火仍然在燃燒,卻無法對攻擊者造成任何傷害,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笑話,滑稽無比。
眾人鴉雀無聲。
龍飛飛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光頭……不言一直都那麼凶悍嗎?”
她以為不言上台是以理服人。
誰想到,他是以“力”服人。
把木魚槌當做凶器,舞得虎虎生風,凶殘無比。
虞昭一臉淡然,“這已經是收斂後的他。”
換做她和不言剛認識的時候,不言這時必是一邊打,一邊罵,就沒有閉上嘴的時候。
好歹現在是隻動手不說話,也算是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