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
蘇鳴和崔玨遠遠看到這一幕,嚇得肝膽懼裂,忙不迭跑來,想要阻止方成朗自刎。
方成朗厲聲喝斥,“站住!你們誰都不要過來!”
他將劍又往自己的脖頸逼近,鋒利的劍刃擦破皮膚,絲絲縷縷的鮮血滲出。
蘇鳴和崔玨頓時不敢再上前,怕刺激到方成朗。
蘇鳴看了一眼絕望痛苦的方成朗,又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虞昭,咬咬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虞小昭!虞昭!我求你,我下跪求你!你不原諒我沒關係,你原諒大師兄好不好!”
“他是我們幾人中最早意識到錯誤的人!他沒有再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他真的很在乎你!你不原諒他,他真的會尋死!”
“你要是還生氣,你衝著我來!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實在不行我把我的命賠給你!嗚嗚嗚,你彆不管大師兄!”
“他真的會死的!真的……嗚嗚……”
蘇鳴說著說著,也哭了。
崔玨想要拉他起來,被他掙脫開,還反過來推了崔玨一把。
“你走,你這個鐵石心腸的家夥!你不管大師兄,我來管!”
崔玨麵色鐵青。
蘇鳴這個蠢貨,本來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被他這樣一鬨徹底搞砸了!
小昭更不會原諒他們了!
該死,早知道就不該讓他跟來的!
虞昭看著眼前的一出鬨劇,心情出奇的平靜。
方成朗以死相求,可憐嗎?
蘇鳴跪地討饒,可憐嗎?
可這些不都是她前世做過的事嗎?
她當時沒有做過傷害他們的舉動,他們都不可憐她,現在又為什麼會覺得這招對她這個受害者有用呢?
“蘇鳴,你還記得那個荷包嗎?”
虞昭居高臨下地俯視蘇鳴。
蘇鳴渾身一顫,驚恐地抬起頭,“不,不是……”
“當時你用荷包中的心願條逼我下跪自扇巴掌的時候,我沒有求你嗎?你當時是怎麼做的?你現在跪下來又是在做什麼?”
蘇鳴身體一軟,癱倒在地上,臉上滿是驚懼與絕望。
“自輕自裁乃懦夫行徑,她若尋死,不必攔她,叫她去死好了。”虞昭冷笑一聲,又看向方成朗。
方成朗的手臂顫了一下,脖頸間的鮮血流得越發洶湧。
“方成朗,不需要我再提醒你,這話是誰說的吧。我現在原封不動還給你,你想死儘管去死好了,我隻一句,彆再去打擾不想見你的人,再有下次,我不會輕饒。”
虞昭說完也不管麵色不一的師兄弟三人,甩手走了。
過去的傷痛早已不是不敢碰觸的傷疤,而是她成長的門檻。
她跨過了那道坎,也就邁出過去的條條框框。
以往的恩恩怨怨無法再動搖她的心神,隻會讓她變得更加強大。
至於那些作繭自縛,困在原地的人,更與她沒有乾係。
虞昭的身影從方成朗模糊的視線中消失,他握劍的手瞬間脫力,心愛的飛劍叮當一聲落在地上,也沒有分去他的心神。
蘇鳴不知是不是終於想起前世他對虞昭做過的惡事,無法接受,白眼一翻,暈死過去。
崔玨看著半死不活的兩位師兄,神情麻木,心口就像破開一個大洞,呼呼往內灌冷風,寒冷刺骨。
這就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