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接過茶杯,小口飲水,風九思和火少岩臉上都有一閃而逝的懊惱。
冰涼的茶水順著喉管劃下,煙熏火燎的灼燒感褪去,虞昭向水秋白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最後目光還是落在火少岩身上。
火少岩身體一抖,難以置信道:“你又想再來一次?”
虞昭麵帶羞怯,點頭的動作卻絲毫不含糊。
火少岩四人看虞昭的眼神都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他們雖然一直試圖用各種方式獲取虞昭的好感,但從來就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就像直到目前為止,除了風九思,再也沒有人問過虞昭真正的姓名,也沒有人關心她的來曆。
虞昭是誰都不重要,他們隻需要知道她是這場賭局的彩頭即可。
但在這一刻,虞昭死板的形象在他們眼中突然鮮活起來。
火少岩愣了一下,笑嘻嘻道:“好啊,你不喊停我就一直陪著你。”
火少岩果然說到做到。
虞昭上一刻剛被他的火焰刀砍死,隻來得及喝上一口水,就又被他拉入自己的意境中。
來了回回死了近百次,虞昭感覺自己的身體和神魂都達到極限,終於叫停。
“來,再來。”
火少岩雙目恍惚,神情萎靡不振,根本沒有聽清虞昭的話,還念叨著再來。
“結束了。”水秋白在一旁提醒他道。
火少岩一臉麻木,自言自語。
水秋白見狀,一巴掌扇在他的後腦勺上。
火少岩直挺挺地就往前麵撲去。
水秋白眼疾手快,趕緊將人撈了回來。
火少岩躺在他的懷裡,失焦的眼神重新凝聚,一行眼淚無聲滑落,“表哥,嗚嗚,好累,我快被榨乾了……”
水秋白很想將人扔出去,但見火少岩哭得傷心,極力克製住了,額頭青筋不受控製地跳了跳。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隔壁土驍投來的驚奇眼神。
虞昭並沒有留意到他們之間的動作,或者說是她連火少岩流淚都不知道,因為她此時狀況比火少岩還要糟糕。
火少岩是神魂之力耗費太多而導致的力竭,而她則是重複死亡後,出現神魂受損,識海震蕩的狀況。
好在她這段時間收集了不少的丹藥,她取出一顆對症的服下,閉目消化藥力。
“流雲,火少岩為你都變成這樣了,你難道都不知道感恩嗎?”
土驍一聲暴喝,強行將虞昭從入定的狀態中打斷。
虞昭睜開眼,視線在一臉怒容的土驍,委屈又失望的火少岩,以及看不出神情的風九思和水秋白臉上一一劃過。
她勾起唇角笑了笑。
然後她的身體猛地一震,緊接著便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流雲!”
風九思大驚失色,想要扶她,又害怕冒犯,踟躕不前。
虞昭若無其事地抹了抹唇角的血,虛弱無力道:“火少主,是我疏忽了,多謝……咳咳!”
火少岩噌地一下從水秋白懷裡坐了起來,尷尬擺手,“你彆聽土驍瞎說,我沒當一回事,用不著你感激我,你先恢複吧。”
虞昭又鄭重地道了一聲謝,這才又閉上眼睛調息。
火少岩待虞昭的呼吸平穩之後,惱怒地瞪了一眼土驍,“土驍,以後我和流雲的事,你彆多嘴,我用不到你來多管閒事!”
本來他辛辛苦苦忙了一陣,多少也能獲得流雲的感激以及好感,可土驍卻在這個時候跑出來橫插一腳,差點就把他的功勞給抹殺了。
火少岩怎能不遷怒於他。
土驍被過河拆橋的火少岩氣了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