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梟低著頭轉身準備離去,又想到了什麼,叮囑道:“父皇,你那些丹藥最好少吃點,沒用的,說不定還會加快您駕崩的速度。”
陳洪聞言,不由得直冒冷汗。
“混賬!”
嘩啦!
劉炎抬起手中瓷碗就砸了過去。
還好劉梟閃得快,瓷碗砸在殿內,驚得周圍太監渾身一顫。
皇帝卻是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原本還以為這個兒子長大了些,沒想到說話越來越不著邊際。
“陛下,息怒,息怒!”陳洪連忙上前勸慰:“大皇子說話不著邊際,也是常有的事,陛下千萬彆往心裡去。”
劉炎一把推開他,隨後緊皺眉頭想了想,又道:“去,讓影衛盯緊老六。”
劉梟雖然沒有證據,但涉及逼宮謀反的事情,皇帝不能不上心。
“是。”
陳洪低頭笑了起來。
看來大皇子的話,陛下也不是不聽。
……
日照當頭。
十幾車的金銀珠寶,全部卸在了武王府邸門口。
這是武王府和戶部尚書府邸聯姻時,送去的彩禮。
如今宋知意全部運了過來。
楊福林拿著賬單忙著親點送來的彩禮,忙的是滿頭大汗。
彩雲在一旁冷嘲熱諷地笑了笑:“彆白忙活了。尚書府可不像武王府這麼摳摳搜搜,退回的東西,哪裡會有差的?”
見她冷嘲熱諷,楊春苗回懟道:“差不差,我們也得清點清楚。這才能和某些落井下石的人一刀了斷不是。”
尚書府在武王最危難的時候退婚,本就是見風使舵。
之前這個彩雲就是處處諷刺武王,楊春苗最是不喜歡這樣的人。
說話也就尖酸了些。
彩雲登時氣憤:“你說誰落井下石?諷刺我宋家,擔心我撕爛你的嘴!”
“說誰,誰心裡清楚。點明了反倒尷尬。”
此時,隻聽得遠處有人說話。
劉梟的車轎,緩緩落在武王府門口,劉梟緩緩下了車。
“你……”
彩雲盛怒,卻是無話可說。
“行了,既然武王來了,咱們也不必多費口舌。”
宋知意連忙揮手打斷了她,緩緩來到了劉梟跟前,身後下人趕緊舉著油紙傘為其遮擋太陽。
“武王,宋家的彩禮,如數奉還,咱們之間的恩怨,應當一筆勾銷了吧?”
劉梟看著彩禮清單,也沒有細點:“楊叔,照單全收,少一樣都不行。”
冷暖才能知人心。
宋雲州在朝為官,可謂顯赫一時,當初和劉梟訂婚,也是看中劉梟乃是當朝長皇子,未來的接班人。
如今劉梟落難,宋家退婚。
這樣的人,劉梟自然不願搭理。
今日就要劃清界限。
“是!”有武王擔保,楊福林推開宋家的人,繼續清點彩禮數目。
彩雲見武王如此嘴臉,忍不住嘲諷道:“我們家小姐當初也是看錯了人,還以為武王今後會有所作為,沒想到依然是如此碌碌無為。”
“這點東西,還如此小肚雞腸,往後還有誰會願意嫁給你?”
“聖旨下。”
此時,一輛皇宮的車駕,緩緩駛到武王府門口,車駕上下來的人,居然是司禮監掌印太監,陳洪。
“武王劉梟,接旨。”
陳洪來到劉梟跟前,攤開聖旨。
宋知意不由得俏眉微皺:“陳公公親自前來?難不成這武王又惹了什麼禍?”
彩雲在旁小聲道:“小姐,你忘了嗎?這劉梟本就是戴罪之身,隻怕陳公公傳旨,是要賜他死罪呢。”
說著,她嘴角還掛起了一絲笑容。
武王如此奚落小姐,當真被皇帝刺死了才好呢。
陳洪打開聖旨宣讀:“聖諭:武王年少有為,恰逢趙家之女永宣郡主芳華正茂,當婚配之年,朕今日特賜婚二人,三月之後成婚。”
“欽此!”
聖旨宣讀完畢,宋知意和彩雲二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