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忙上前攙扶。
心中卻是疑惑不止,幾句賦文,有這麼大的威力嗎?
“我沒事……”
宋知意連忙擺手,小聲道:“武王的賦文,都謄錄出來了嗎?”
彩雲沒想到小姐第一句話,問的是這個,忙道:“已經謄錄了。”
她一開始,也不相信劉梟能寫出什麼曠世神作,但還是命人抄錄了下來,作為日後羞辱劉梟的證據。
誰能想到,劉梟即興之間,口若懸河,一氣嗬成。
竟然寫出了此種千古名篇?
整個現場,震驚得體無完膚,鴉雀無聲。
而對麵的劉炎,卻反複在口中念著劉梟賦中的精華。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這真是那小子隨口而就的?”
劉炎滿臉震驚。
實話實說,他讀遍四書五經,古賢經典,都寫不出這種詞語來。
沒想到劉梟居然脫口而出?
而且不管是那首《從軍行》還是這篇賦文,都完美地切合了當下大乾的困境。
北涼犯禁,已經快攻破京都。
然京都之內,卻還在明爭暗鬥,內耗不止,甚至沒有大乾的熱血男兒,願意為國出戰。
曾幾何時,劉炎甚至都有些心灰意冷,心裡打起了退堂鼓。
但聽了劉梟這兩篇佳作,他不由得激動了起來。
“速速將劉梟的詩文和賦,謄錄千篇!不,謄錄萬篇。朕要以此激勵我大乾軍民!”
這樣的名言警句,劉炎可恨不是出自於自己之手。
但即是自己兒子寫的,他也要傳閱軍民。
“額……”
陳洪卻遲鈍了,頗有些擔憂道:“陛下,武王的風評一直不好,眾人都知他不愛學習,若是將他的這兩篇詩賦發布,不知道軍民會不會信啊?”
劉炎也頓了一下,思慮再三道:“的確如此啊。”
“這樣吧,在這兩篇詩賦作。”
陳洪眼前一亮,連忙應答:“是。”
皇帝高啊,輕描淡寫地就給自己添了一個莫須有的功名。
下了這命令後,劉炎轉身離去。
而此時此刻,登天樓內依舊回蕩著劉梟那震撼人心的名言警句。
仿佛要將這座古老建築都點燃一般。
站在一旁的孫斌心情澎湃,難以自抑,沒想到自己這好哥們,居然是如此的學富五車。
藏得太深了吧?
不過他現在沒時間追問,而是轉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劉勃和劉章二人。
“三殿下、六殿下,事到如今,難道你們還認為武王大人的詩作是抄襲而來的不成?”
孫斌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興奮與得意,似乎想要從對方身上找到一絲一毫的破綻或者狼狽之態。
“你......!”
劉章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孫斌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憤怒得幾乎扭曲的麵容。
他死死咬著牙關,一雙眼睛瞪得渾圓,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平日裡默默無聞的家夥竟然會在這種時候跳出來,給他和劉勃難堪。
孫斌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進了劉勃的心窩子裡,讓他又羞又惱,卻又無從辯駁。
原本今天,他誌在必得,成為宋知意的心上人。
沒想到居然還被劉梟截胡了!
然而,事實已經如此,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我們走!”
劉勃丟下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他的腳步略顯沉重,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般緩緩離開了現場。
剛剛踏出登天樓的門檻,一旁的幕僚便迫不及待地貼了過來,話裡有話道:“六殿下,密信的事……”
話還沒說完,就被劉勃一個冷眼給瞪了回去。
隻見劉勃麵色陰沉至極,冷冷說道:
“不必擔心,所有的事情都在我掌控之中。暫且先讓我那位‘好哥哥’得意幾天。過不了幾日,我定會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這話時,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仿佛已經看到了對方悲慘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