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千虎不由得一驚,怒道:“誰讓他們來的?”
那管家連忙低頭回稟道:“公子,咱們的棉服已經賣不出去了,這些合作商擠壓了不少貨物,之前的合作款,咱們也還沒結,他們就找上門來了。”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你,誰讓他們進來的?”
仇千虎怒目圓瞪。
那管家不由得有些瑟瑟發抖:“公子之前下過命令,凡是合作的商行,皆可自由出入!”
啪!
仇千虎一個巴掌就扇在了他臉上喝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
之前大家有錢一起賺,現在都特麼什麼時候了?
仇千虎氣憤不過,轉身就直奔正堂去了。
正堂內,已經坐滿了著急萬分的合作商,一個個焦頭爛額。
羽絨服橫空出世,棉服已經極速滯銷了,不僅如此,還麵臨大麵積退貨。
他們之前賺了多少錢,現在全部吐得差不多了,甚至不少人賠的傾家蕩產,作坊都要開不下去。
沒辦法,隻好前來找九龍商會要回之前的合作款項。
九龍商會如此龐大,之前合作生產棉服時,也都是大家先墊錢生產,如今棉服賣不出去了。
九龍商會服裝產業麵臨崩盤,大家都混不下去。
“公子到。”
正此時,仇千虎緩緩來到了正堂,落座太師椅上。
“仇公子,您可算出來了。”
一下子,大家齊齊擁了上來,由一個滿臉富態的富商,上前說話。
此人名叫鄧子建,也是京都有名的商人,跟隨九龍商會做生意不是一年兩年了,這幾年鄧家可謂賺的盆滿缽滿。
最近合作的棉服,他原本以為會大賺一筆。
因此所有的尾款,都在九龍商會這裡,之前大家並不急著追,也是因為大家對九龍商會很放心。
畢竟有錢一起賺,九龍商會也不會拋棄他們這些合作商。
可這幾天京都各地都在退棉服,九龍商會旗下的作坊產業,也全部停了。
大家都活不下去,沒辦法隻能來找仇千虎。
“仇公子,當下的情況,您也清楚,棉服賣不出去了。大家都賠的血本無歸。您看,能不能把我們之前合作的尾款結清?讓我們也喘一口氣?”
“什麼尾款?”仇千虎卻是冷眼一瞥,有些不認賬的意思。
眾人聞聽,不由得大吃一驚,鄧子建當即就慌了:“仇公子。我們跟您乾了這麼多年,您可不能對我們不管不顧啊。我們許多作坊都活不下去了,您這個時候可不能不認賬啊!”
“是啊仇公子,我們這白紙黑字,可都寫得清清楚楚呢。當時我們信賴九龍商會,還為此墊付了本金,我們這些人本金加起來,也快二十萬兩銀子了,這些可都是我們的血汗錢啊。”
“仇公子,我們府庫擠壓了不少棉花,您不能不認賬啊。”
許多商人,連忙掏出了和九龍商會合作的條約,上麵清清楚楚記載了賬目往來。
仇千虎伸出手來道:“賬目我看看?”
所有人連忙將賬目都交給鄧子建,由鄧子建一同遞給仇千虎。
仇千虎翻看賬目,不一會兒,居然一把全部給撕了。
“仇公子,仇公子,你怎麼能這樣?”
眾合作商見此,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想上去阻攔,卻被府裡的下人攔住。
“仇公子,你不能這樣,我們可是拚了命,搭上了我們的血汗錢跟著您乾的,您怎能如此對我們?”
一下子,大家群情激奮,都上前叫冤。
但礙於仇家背後有吏部尚書撐腰,也不敢徹底鬨翻天。
“吵吵鬨鬨的,成何體統?”
仇千虎忽然站起身來,喝道:“全部給我轟出去!”
都這個時候了,九龍商會自保都難,他哪裡來的錢賠給這些人?
乾脆不認賬算了,直接讓人把他們轟出去!
“仇公子,仇公子……”
這些個商人,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不認賬不說,還直接轟人!
有幾個不識趣的商人,還被仇家的護衛打了幾巴掌,直接退到仇家之外。
“簡直豈有此理啊!還有天理嗎?”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商人,不由得怒氣昭昭:“去告官,大家一起去!我就不信,天子腳下,還有如此狗屁的事!”
“算了,彆折騰了。”
鄧子建卻是無奈搖頭:“告官?仇千虎是吏部尚書的外甥,你告誰啊?咱們在京都百姓眼裡,還算是有錢人,在吏部尚書麵前,你我就是個屁!”
“鄧老板,你的意思,咱們就這麼算了?我家裡可還囤積了不少棉花呢,現在都在搶購羽絨服,誰還要棉襖啊。”
“好幾萬兩白銀,就這麼打水漂了?”
眾人是一片哀嚎。
鄧子建捋了捋胡須,冷冷道:“咱們必須及時止損才行,現在也唯有百盛商行能幫我們了。”
此言一出,周圍人都肅靜了下來,一個商人道:“鄧老板,咱們之前和宋小姐鬨得那麼不愉快,她還會幫我們?”
之前百盛商行麵臨倒閉,這些人也是及時止損的一批,然後轉頭就和九龍商會合作起來了。
眼下已經是走投無路,又想重新投靠百盛商行。
鄧子建長歎口氣,道:“哎,咱們也是沒辦法。宋小姐宅心仁厚,相信在大局麵前,她不會如此斤斤計較。”
“再說了,羽絨服現在這麼火熱,百盛商行也需要擴大產能不是?我們需要他們,他們也同樣需要我們!這叫互惠互利!”
鄧子建胸有成竹,眼下百盛商行也要擴大產能,這麼多合作商一塊去找,宋知意怎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