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丘正明嚇得瑟瑟發抖,連忙跪了下來,哭喪著臉道:“陛下,臣雖是這兩個畜生的舅舅,可我們兩家已經多年不曾走動,仇千豹乾的這些事情,老臣是一點都不知情啊。”
“還請陛下明察。”
即便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劉梟的陰謀,但事情搞到這個地步,丘正明已經完全沒有辯解的可能。
隻好趕緊跪下來,和仇家撇清關係。
要不然他丘正明都吃不了兜著走。
劉梟不免冷笑:“丘尚書,這個時候了,你想起來撇清關係了?九龍商會雖然不是你掌控,不過也和你脫不了關係吧?”
丘正明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雖然沒被人揍,但此刻的他,卻好像是被劉梟連踢了幾腳一樣。
“武王即是這麼說,那就是老臣的罪了……”
丘正明沒辦法,雙手摘下頭頂的頂戴,俯首在皇帝麵前:“陛下,老臣禦下無方,還請陛下革了老臣的職。”
這話說的微妙。
丘正明隻承認自己禦下無方,對外甥管教不嚴,請求皇帝開除。
就這點罪名,武王也想把他扒下來,未免太過了。
此言一出,四皇子一黨的朝臣,都紛紛站了出來:“陛下,丘尚書罪不至此啊。仇家雖是丘尚書的親戚,但畢竟是外戚,仇家所乾的事,丘尚書也未必知曉。”
“還請陛下開恩。”
一下許多人都紛紛站出來跪地求情。
最終劉景都出麵力保道:“父皇,丘尚書一直在朝為官,許多事情的確並不知曉。還請父皇開恩。”
丘正明可是他的心腹,劉景豈能任由劉梟胡作非為?
再說了,丘正明並未直接參與,這個罪名也立不成。
“起來吧丘正明。”
劉炎臉色一黑下令道:“你雖並未直接參與九龍商會的事,但作為他們的舅舅,也有失察之責。內閣的差使,你就不要乾了,好好處理處理你的家事吧。”
丘正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內閣的位置,對權臣來說至關重要,因為這個事,皇帝將他革出內閣,實際上處分是非常大的。
且他的背後牽扯著劉景。
開除內閣後,隻怕許多核心決策,就和他們無緣了。
但眼下的局麵,丘正明也無可奈何,隻好再次拱手道:“臣,謝陛下開恩。”
劉炎並未理會,而是看向了劉章:“九龍商會知法犯法,數罪並罰。章兒,朕命你即刻查抄九龍商會,將那些百姓要退的錢,全部還了。其餘充歸國庫!”
“兒臣,領旨。”劉章拱手領旨。
劉炎看著奏折,繼續道:“至於九龍商會旗下的這些作坊,諸位以為該如何是好?”
這些作坊雖然都跟著九龍商會盤剝老百姓,但這十幾家作坊,可都牽扯著不少民工的命運,一旦全部查抄,作坊沒了活路。這些人也都要跟著下崗。
劉炎不由得有些發愁。
此時劉章卻出麵拱手道:“父皇,兒臣以為這些作坊可以查抄,但罪不應該涉及這些作坊的工人。九龍商會旗下的作坊,也都是生產服裝為主,眼下羽絨服的生產需求非常龐大。”
“兒臣覺得,是不是可將這些作坊,劃歸皇兄旗下?”
劉炎盯著劉章,不由得擰眉。
他倒不是覺得劉章說的有什麼問題,而是太沒有問題了。
此舉不僅可以查抄九龍商會,還順帶解決了作坊工人的工作問題。
隻是劉章這小子五大三粗,平日裡向來隻會抓人,拿人,什麼時候有這麼深遠的見識了?
“梟兒,這麼說又得麻煩你了?”劉炎的目光,白向劉梟。
不用猜了。
劉章這一套話術,都是劉梟教給他的。
滿朝文武聽到這,誰不明白其中蹊蹺?
三皇子是幾個皇子中,最不會動腦子的。
當著皇帝的麵,他卻能如此侃侃而談,輕而易舉地提出這兩全其美的辦法。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