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單獨的牢房,配置相當豪華,而老六劉勃的屍體,正躺在牢房內,大理寺的人早已控製了現場。
少卿嚴德忠正跪在劉勃屍體旁,調查取證。
見皇帝前來,立馬轉身拱手:“臣大理寺……”
“行了行了!”
劉炎大手一擺,直接來到了劉勃跟前,隻見他兩眼發黑,口吐白沫,麵目猙獰,四肢扭曲著,可見死前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掙紮。
眼見於此,劉炎不免怒火中燒,喝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獄長何在?”
“罪臣在。”天牢獄長早已跪在一旁,汗流浹背。
“老六什麼時候死的?”
聞聽皇帝問話,獄長連忙微微抬額回稟道:“啟稟陛下,六皇子死於傍晚,用過晚膳後一個時辰,忽然毒發。罪臣見六皇子不對勁,連忙命人請了禦醫前來,禦醫救治不到半個時辰,也沒有半點好轉,六皇子還是……斷了氣。”
獄長和一旁的禦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看管監牢,皇子卻死在牢中,他們官帽是不保了,能保下一條命,那都是萬幸。
“死因是什麼?”
劉炎捏緊了拳頭。
老六再怎麼謀逆,也是他的兒子,他殺還行,豈能容許他人作祟?
更何況,這偌大的天牢,竟成了法外之地,幕後之人,想讓誰死讓誰死?
朝廷威嚴何在?
嚴德忠連忙低頭拱手道:“啟稟陛下,臣讓大理寺調查過六皇子的屍體,六皇子乃中毒而死,死狀和司馬泰的替身幾乎一模一樣,臣初步推斷,六皇子應當也是服用了和司馬泰替身,一樣的毒,這才導致毒發身亡!”
大乾天牢關押的都是重犯,劉勃和司馬泰都是關押在這,二人同樣中毒而死,顯然事情有所勾連。
“好啊,好啊!”
劉炎滿麵怒容,喝道:“毒死一個替身還不算數,竟還毒到朕兒子身上來了?”
說著話,劉炎抬起一腳,就踹在了跪在地上的劉章肩上,喝道:“你主理刑部,是怎麼當的差?”
“父皇恕罪!”
劉章也趕緊跪在地上,解釋道:“兒臣雖主理刑部,也不是天天在這。司馬泰毒發之後,兒臣就讓刑部的人特彆注意,沒想到六弟還是中毒了,六弟毒發之後,兒臣也讓官兵將整個天牢都搜了一遍,無論是桌椅板凳,還是食用的餐具,飯菜,以及天牢的任何死角,兒臣都讓人查過。均為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這才一時疏忽……”
豆大的汗珠從劉章額頭滾落,打理刑部以來,他還沒碰到這麼大的事。
之前死了個司馬泰的替身,父皇並未追究什麼,相反大哥劉梟還在朝堂上扳回了顏麵。
沒想到一天之內,連老六也死於非命!
這意義就不同了!
劉章知道事情後,當即就命人調查,但封鎖了整個天牢,掌控了和天牢有關係的任何官差,依然查不出絲毫破綻!
他也是無可奈何。
“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劉炎怒火中燒,雙手背後,目光打量天牢的每個角落,不由得發笑:“偌大的天牢,當真成了法外之地不成?”
見父皇如此氣憤,劉章匍匐上前道:“父皇,其實即便沒證據,也大概知道是誰乾的。北涼齊王司馬徽想讓司馬泰死,提前下了毒,老六的死狀也是一模一樣,這顯而易見,就是司馬徽乾的。”
“父皇,不如現在下令,逮捕司馬徽,嚴加拷問!”
砰楞!
劉章話音剛落,劉炎又是一腳踹了上去,喝道:“嚴加拷問?你無憑無據,拿什麼拷問人家?”
“你照你大哥,差得太遠了!”
劉炎也能料到,老六之死,也和司馬徽有關。
這個司馬徽,無非是想徹底挑起大乾和北涼的矛盾。
在如此威嚴密布的天牢,他都能毒死老六。
這是在向他劉炎宣戰,向整個大乾宣戰!
可眼下卻偏偏沒有抓住司馬徽半點證據,哪怕一點漏洞都沒有!
這個情況之下,無憑無據拿下司馬徽,無疑更是讓兩國交惡!
劉炎如何能不氣,當即喝道:
“朕給你兩天時間,兩天之內,你如果抓不住凶手,拿不住司馬徽的把柄,朕扒了你的皮!”
說完這話,劉炎怒氣衝衝,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