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穹麵不改色,當即起身,抖了抖衣袖,便走下台階。
他走的非常乾脆,沒有一絲留戀。
儘管他距離再次踏入京都隻有一步之遙,但他卻沒有絲毫疑慮。
何川穹雖然謹慎,但做事當機立斷,從來不拖拖拉拉。
今晚沒有辦成,大不了再從長計議。
這也是他為何能一直臥薪嘗膽,苟活到現在的根本原因。
一行人也沒收拾東西,當即便守護著何川穹,徐徐離去。
才走出涼亭沒多久,便聽到對麵,有人說話。
“國丈這麼著急忙慌地跑什麼?”
聲音從前方而來,話音一落。
便有不少身穿鎧甲的將士,直接大步流星地衝了過來,圍在了何川穹周圍。
隨即,劉梟的車駕,緩緩來到了何川穹的麵前,他身旁還跟著一位騎著馬,威風凜凜的女將,趙無霜!
火光瞬間照亮周圍。
何川穹隨即停下腳步,掃視了一下周圍情況。
這隊兵馬身穿鎧甲,他非常熟悉。
正是趙家軍的鎧甲,而對麵騎馬而來的女子,不用懷疑。
就是趙無霜。
趙無霜一介女流,在她父親死之前,從未出過閨閣,何川穹自然沒見過此女的真容,但她的名號卻早已聽聞。
如今騎在馬上,更是威風凜凜,頗有她父親當年的風範。
沒等何川穹說話,車駕停在他跟前,劉梟抬起車簾,緩緩下車。
趙無霜給劉梟包紮傷口後,便給他換了身衣裳,此刻看上去,完全沒有一絲受傷的痕跡。
“這深更半夜的,本王還以為是何人在此逗留,沒想到居然是國丈你啊?”
劉梟緩緩上前,冷冷一笑。
何川穹一見劉梟,也跟著皮笑肉不笑:“原來是武王駕到啊,倒是何某看走眼了。”
仰望林下後,何川穹就沒見過劉梟了。
在他印象中,劉梟不過是個酒肉串腸過的廢物,身體也略顯臃腫。
而如今的劉梟,意氣風發,倒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派頭。
隻不過,他為何還會出現在這?
司馬徽不是約劉梟在北榮山莊見麵,還揚言一定要讓劉梟死在那的嗎?
怎麼他會出現在這?
劉梟打量了周圍,目光落在了何川穹身上:“既然知道是本王,為何還不行禮啊?”
此言一出,何川穹卻是一愣,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齒。
他是退休了,但資曆在這。
無論是京都哪位皇子貴族,見到他都非常恭恭敬敬,這小子居然反倒還讓他先行禮?
一旁齊鶴登時急了,略有些不客氣道:“武王,這可是國丈,曾經的攝政王,你讓他給你行禮,未免……”
他話未說完!
劉梟登時揮起一巴掌,直接扇在了齊鶴臉上,怒瞪他道:“未免什麼?”
“本王和何川穹說話,你是哪裡來的一條狗,也敢在本王麵前狂吠?!”
“再敢吱一聲,亂棍打死!”
此言一出,周圍將士瞬間揮槍指向了齊鶴。
齊鶴頓時嚇得渾身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劉梟不再理會齊鶴,扭頭看向了何川穹,冷冷道:“何國丈,你已退休,雖是一介山野村夫,但也曾在朝為官多年,你不會不知道,一介草民見了王爺,該行什麼禮了吧?”
“你是忘記了,還是高高在上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