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梟目光咄咄,也沒向孟子朝見禮,直接盯著孟有維道:“本王且問你,你們的新任國君,到底是不是前任國君的兒子?”
此言一出,周圍齊國的文武都是臉色大變。
就連孟子朝都擰眉盯向了劉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就問你,是不是。”劉梟繼續問。
“朕當然是。”孟子朝不假思索。
“那不就得了。”
劉梟一笑,看向在場的齊國諸位道:“大家都知道,前幾次的三國冬圍,三國皇帝之間互相稱兄道弟。也就是說,這幾位老一輩的皇帝,他們之間是以兄弟相稱的。齊國國君既然是齊國老一輩皇帝的兒子,按照論資排輩,自然就是我大乾皇帝的侄子,何來胡說八道?”
“孟有維說本王胡說八道,難不成你們齊國文武大臣,都不承認你們現任國君是你們前任皇帝的兒子不成?”
“你……”
孟有維登時就傻眼了,“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不承認現任國君是前任國君的兒子,這可是大逆不道的。
孟有維目前還沒有這個膽子。
而齊國的諸位大臣,卻是一個個傻眼了。
關乎倫理,誰都不敢亂說。
但大家都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晚輩,居然會擺這麼一套道理。
見孟有維無話可說,一旁的段玉韜連忙站了出來,幫忙打起了圓場:“齊國當然認同國君是前任國君的兒子。但這和兩國邦交之時的稱呼,有什麼關係?”
“大乾也是禮儀之邦,如此兩國元首碰麵的重要時機,卻故意在稱呼上矮人一截,這就是大乾的外交之策?”
“段某,不以為然。”
齊國文武聞聽,都對段玉韜紛紛稱讚,甚至有人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文聖的弟子,反駁起來是條理清晰,句句在理。
大乾明顯是在外交上,愛矮化齊國,齊國怎能忍氣吞聲?
“段公子?”
劉梟雙手背後,扭頭看向了段玉韜,冷笑道:“據我所知,段公子出生書香門第,推崇儒家之道,可有錯?”
“沒錯。”
段玉韜點頭承認:“至聖先師乃我齊國人,中原文化根源就在齊國,我齊國上上下下,都推崇孔孟儒家之道。”
“很好。”
劉梟點了點頭:“既然齊國推崇儒家之道,為何連起碼的稱呼禮儀都搞不清楚呢?”
“儒道推崇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意思就是告誡世人,要注意自己的位置,清楚自己的定位。”
說著話,他抖了抖衣袖,扭頭看向段玉韜道:“所謂邦交,最應注重的就是起碼的禮儀。貴國先君不幸逝世,新任國君作為其子前來大乾,不持侄子禮,難不成還要違背人倫道德,和他父親一樣持兄弟禮不成?”
“你們齊國這群道貌岸然的文武大臣,將置你們的先祖於何地?”
“還說齊國是什麼文化根源,孔孟之鄉,最是推崇儒家禮教,我看你們都是一群狗屁!”
“你……你……”
齊國的一些大夫,都完全愣住了。
沒想到大乾的這個皇子,角度如此刁鑽。
直接罵到他們先祖頭上來了。
今天要是不持侄子禮,豈不是罵他們齊國無君無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