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裡麵的門道,孟子朝的確不是特彆了解。
齊國的紅糖產業,基本被曹家掌控,孟子朝也管不著。
但要是直接跟劉炎說明,那難免折損了皇帝的顏麵。
“影響倒是談不上。”
劉炎擺手一笑:“不過我大乾的紅糖才剛剛興起,偏偏這個時候,齊國跟著攪局,目的可謂非常明顯啊。賢侄這是要在紅糖產業上,和我大乾打打擂台嗎?”
兩國的關係一直都不錯,劉炎這話一出,可是不輕了。
這是明指孟子朝要和大乾較量一番的意思。
孟子朝先是一愣,隨後也不作答,反而問道:“伯父知道我齊國的經濟為什麼比大乾強上不少嗎?”
劉炎搖了搖頭:“莫不是都靠經濟碾壓?”
“非也。”孟子朝搖著頭,淺笑道:“那是因為我齊國朝廷,極少乾預經濟市場上的事。”
“商業的運作,自有它的一套規則,每一件新鮮事物的誕生,總是麵臨著不少質疑和挑戰,這個是避免不了的。”
孟子朝委婉地解釋了一番。
劉炎頻頻點頭,笑道:“賢侄說的沒錯啊。大乾的紅糖如日中天,齊國的市場難免要和大乾一爭高下。這個也在所難免。”
孟子朝這話,非常漂亮地回答了劉炎。
那意思就是商業上的事情,她也並不是全部都能管。
實際上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意思。
劉炎眯眼一笑道:“不過嘛。自由市場,有自由市場的好處。但有時候鬨得太凶猛,可能會反噬。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真的鬨得不可開交,屆時齊國朝廷隻怕想管都管不了了。”
孟子朝一愣,沒太明白劉炎這話的意思。
劉炎隻是一笑,上手拍了拍孟子朝的肩膀。
孟子朝下意識退了一步。
劉炎不明白他為何總是刻意回避肢體接觸,也就沒在意,隻是笑道:“你是個好國君,比你父親強不少。”
“伯父還有事,就不多陪你了。”
劉炎說著話,轉身上了馬車,對關衡道:“不必調派這麼多禁軍,咱們微服去趟武王府。”
“是。”
關衡領命,隨即遣散周圍禁軍,隻帶著百十來號禁軍護衛,緊緊跟隨劉炎的車駕,火速趕往武王府。
孟子朝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長久歎了口氣。
一旁雪見小聲道:“大乾皇帝這麼著急忙慌地離去,隻怕是去找劉梟了。看來曹岩這事,的確讓大乾很頭疼啊。”
“先回去吧。”
孟子朝轉過身來,也沒多說什麼,拉著韁繩也上了車駕。
對於曹岩狙擊大乾甜菜的事,她並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實在管不著。
隻要曹岩不鬨出太大的事,她就沒理由責罰孟有維。
但劉炎那句話說的沒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曹岩這次麵對的對手,是大乾的劉梟。
此人到底有多少斤兩,背後到底有什麼謀劃,現在還不得而知。
怕的就是劉梟此人,另辟蹊徑搞出什麼讓人追悔莫及的操作,那真是為時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