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想,誰想……”
楊雲森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但如此關口,他也不敢怠慢,隻好道:“誰想那天深夜,北涼另外調遣了兩隊人馬,兵分兩路,從左右包抄了玉林關的北門和南門。”
“趁著茫茫夜色,兩撥軍隊,趁勢打開了玉林關,一時間,北涼將士,萬馬奔騰,衝殺進來!”
“末將當即率領一萬五千人馬,和他們浴血奮戰,寡不敵眾,最終敗下陣來。末將隻好帶領殘部,撤退玉林關!”
“什麼?!”
馮廷龍雙眼瞬間瞪得滾圓,仿佛要將整個空間都儘收眼底。
那雙眸子中,滿是不可置信的震驚與憤怒,仿佛他剛剛聽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消息。
“北涼竟敢擅自撕毀盟約?簡直豈有此理啊!”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難以遏製的憤慨,身體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頓感不妙。
這種危難關頭,馮廷龍預感到北涼可能會撕毀盟約,畢竟新君登基,政策不同。
但他萬萬沒想到,北涼竟會如此急不可耐,如此肆無忌憚地撕毀盟約,完全不顧及兩國的曆史淵源和共同利益。
如今,北涼已占據玉林關這一戰略要地,地勢之平坦,足以讓他們的鐵騎如脫韁野馬般一馬平川,直取武州。
而武州與江北之間,不過區區八十裡之遙,猶如一道薄如蟬翼的防線,一旦被突破,北涼的兵馬便能在半夜時分抵達江北,到那時,整個國家都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想到這裡,馮廷龍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緊迫感。
“玉林關殘部,還剩多少人?”
他急切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仿佛是在祈求上天能給他一個好消息。
然而,楊雲森的回答卻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他的心頭。
“我軍與北涼在玉林關激戰了兩天兩夜,雖然拚死抵抗,但終究敵不過北涼的猛烈攻勢。目前殘部已不足……三千人。”
他的聲音低沉而哽咽,仿佛是在訴說著一段悲壯的曆史。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馮廷龍隻覺一陣眩暈襲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又後退了一步。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仿佛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
“可曾向朝廷緊急傳遞了這裡的消息?”他急切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
楊雲森拱手,聲音略顯哽咽:“事發當日,末將便派遣了三隊斥候,繞過武州,直奔朝廷,但直至此刻,仍未收到朝廷的任何回音。恐怕……我們的斥候早已被北涼截殺。”
馮廷龍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與無奈:“看來,我們已經被北涼徹底孤立了。北涼的兵馬,現在在何處?”
“末將不知。”
楊雲森再次低頭回稟,聲音中帶著一絲愧疚與無奈。
“他們難道沒有乘勝追擊?”
馮廷龍一臉震驚地問。
“倒是的確未見他們乘勝追擊。”
聞言,馮廷龍的眉頭緊鎖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片刻之後,他猛地一晃神:“不好!他們必定是直奔武州而去了!”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此刻,遠處一匹快馬,疾馳而來,一名大乾的斥候,下馬直奔向馮廷龍跟前。
神色帶著幾分慌張,拱手稟告道:“大帥,韓戰旗統兵二十餘萬,兵分八路人馬,已直逼武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