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個老,一個廢,誰還把定國王府放眼裡。
戰功赫赫又如何,沒了利用價值,皇家翻臉比誰都快。
從原主的記憶裡,楊束知道兩年前,武國犯境,楊老爺子領兵出征,至今未回,戰事十分膠著。
如果沒猜錯,楊老爺子出事了,不然,皇帝不會問也不問,就把原主的婚事作罷,接著賜婚武威侯府。
一個錢袋子,一個空架子。
皇帝是懂獎賞的。
他這麼一搞,是人都知道定國王府落幕了。
大婚時的驚馬,怕不是個意外,就不知道是哪一方動的手。
楊老爺子剛硬,仇家不少,這建安,多的是想見定國王府斷子絕孫的。
但楊束想不通的,是外頭那幾個守著他的太醫,皇帝似乎很看重他的小命。
這跟之前的行為,判若兩人。
良心發現?
可惜楊束從不以善意揣測人,他更願意相信是有所圖謀。
但圖什麼呢?
這身體真的太虛了,不過用了下腦,人就不行了。
算了,後麵再看。
時而昏睡,時而清醒,楊束就這樣躺了三天,而這三天,他也把該了解的了解了。
皇帝確實不是良心發現,楊老爺子的重傷垂危隻是計謀,以二十萬兵,他擊退了武國三倍的數量,並且殲敵七萬人。
此戰大勝,再一次讓眾人知道,何謂定國王。
楊老爺子已經在班師回建安的路上,也難怪皇帝把頂尖的太醫派到定國王府,唯一的孫子要不明不白的死了,匹夫一怒,殺入建安,也不是不可能。
又躺了兩天,楊束能從床上起來了,他雖被馬甩了出去,但也就是受了些衝擊,壓根沒內傷。
連外傷都很輕微。
這死的,就耐人尋味了。
“牌九。”楊束朝外喊,這是負責原主起居的小廝。
定國王府家風極其嚴,男子未娶妻前,屋裡彆說侍妾了,連侍女都沒有。
“世子。”二十左右的青年走進屋。
“扶我出去走走。”
來了五天,楊束還不知道定國王府啥樣,這不得瞧瞧?
九上前扶住楊束。
“以後不必這麼沉默,想說什麼就說,我不罰你。”楊束咳嗽一聲,似隨口一提。
原主是大紈絝,但牌九不是狗腿子,他曾多次規勸原主,為此沒少挨鞭子,後來看原主實在無藥可救,他不再開口了。
“世子,仔細台階。”牌九神情未變,提醒道,一舉一動,合乎標準。
楊束沒多言,就是諸葛亮,也無法僅憑兩句話撫平一顆被傷透的心。
定國王府是先帝賜的府邸,占地極大,不亞於一所普通大學。
站在池邊,楊束眺望自己住的院子,定國王府大歸大,但並不奢華,銀錢不是被楊老爺子貼給了傷兵,就是讓原主賭了。
庫房貌似連一千兩都湊不出來。
好在地契、田莊,不在原主手裡,不然,這家真敗乾淨了。
喘了口粗氣,楊束往回走。
“世子,您可是大好了,小的擔心死了,倚紅樓來了新姑娘,可要去瞧瞧?”一十六、七歲小廝穿著的少年跑向楊束,眉眼帶笑道。
楊束看了他一眼,已然知道這是誰了,原主的頭號狗腿江順,不同於牌九的阻攔,江順是原主打架他遞刀,原主逛青樓他帶路,主打一個百依百順。
自定國王兩年前出征,在他的引導下,原主的紈絝之路,走的十分順暢。
但原主蠢,楊束可不蠢,好幾次原主沒想賭,是江順勸說原主玩一把,無一例外,輸的很慘。
有次差點把楊老爺子的刀給押了。
這背主之人,留著何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