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永生不死之人,金丹元神都不可得,更彆說是玄胎了,無非就是自我取死之道。”李絢冷笑著搖搖頭:“所謂玄胎藏神,無非是金丹無望之人,將自身的神炁,精炁和元炁,儘數,毫無保留徹底的從身軀之中取出,然後貫入到玄胎之中,以神養胎,以胎存世……”
“等等,儘數,毫不保留的將自身的神炁,精炁和元炁從身軀之中取出,王爺,那此人不是已經死了?”何以求得臉上露出了無儘的難以置信之色。
“不錯,所以說是避生延死,而不是避死延生。”李絢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不屑的說道:“靈胎藏神之術,本就是修行者性命走到終途之時,采取了一種暫時的駐世之法,但一般不可持久,長則數月,短則數日,必死。”
“這豈不是活死人之法?”何以求一句話直接道破了靈胎藏神術的核心!
“不錯,就是活死人之法,邊章提前施展的靈胎藏神術,就是因為他已經提前預見了風險,所以以自我一死騙過諸人,然後再突然出手,把人救出去。”李絢臉頰不由得微微一抽,然後咬牙切齒的說道:“誰能想到他們竟然選擇犧牲一個玄胎境的長老,也要將葉綰綰救出去。”
不錯,就是葉綰綰。
李絢如今已經想清,雖然葉綰綰在離開的時候帶上了裴詩彤,但此時,裴詩彤的作用已經急劇的下跌。
太子死亡疑雲已解,裴詩彤的手裡就算是掌握著什麼,短時間內也無法影響大局。
長時間看,唯一能影響的就是雍王李賢,但李賢身邊的暗樁已經被拔掉了,而且經此一事,武後和皇帝必然會加緊雍王身邊的看護,絕不會輕易讓什麼人再近到他的身邊,想做什麼已經不易了,裴詩彤的價值沒那麼高了!
所以隻能是為了葉綰綰,天陰教毎過一段時間就會換一任聖女,但這一次,沒想到他們這麼重視。
“其實犧牲邊章是唯一能夠救人的辦法,看起來今日出現在這裡的隻有丘中郎將,但暗地究竟有多少好手,誰知道呢。”李絢搖搖頭,看向何以求說道:“何寺正,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隻剩下抓人了!”
何以求深深的長舒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複雜之色,然後一臉肅穆的對李絢拱手道:“多謝王爺指點,以後如有事,請直接差人來大理寺,何某但能所為,絕不推辭!”
“大人客氣了!”李絢拱拱手,何以求再度一躬,然後轉身離開。
站起身,李絢臉上的神色徹底平靜下來,他看著眼前的這座雲韶院,臉上露出一絲疑色。
案子到了如今,是否一切都已經到了了結的地步?
雲韶院拿下,朝中也不知道能夠從這裡麵找到多少有用的證據。
洛陽縣尉裴齊哲家中滅門案是否可解,和太子宮中的勾連是否亦可解?
一行大師究竟是如何被焚殺的,所用的毒藥是否可以從這裡找到?
無生道在洛陽布局日久,是否可以從這裡找到足夠的證據瓦解整個網絡?
天陰教洛陽分壇被直接瓦解,那麼無生教呢,無生教的長洛堂指出來一個副堂主蘇三兩,那麼長洛堂的堂主呢?
這些都是需要在段時間內找到答案的問題。
更彆說還有在邊章身後的天陰教左護法東海王,是他逼的邊章不得不用玄胎藏神術,他究竟在圖謀什麼?
儘管眼前已經解開了一團團的疑雲,但是依舊還有很多的問題沒有解開。
李絢突然淡然一笑,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奉禦朗罷了,天陰教也好,無生道也罷,自有整個朝堂對付,何至於他一個人在這裡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