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君雖然是一應封賞中最低的,但也是正五品的品秩。
在朝中,除了宗室女子和宮中嬪妃的母親外,隻有五品文武官之母可封縣君。
裴詩彤的父親裴齊哲生前是洛陽縣尉,雖然身居要地,也不過是從八品的官職,就算是太子妃怎麼認妹妹,她也不應該是正五品的縣君品秩,除非……除非她父親裴齊哲被追封為洛陽縣令!
洛陽,河南,太原,長安,萬年,諸縣為京縣規製。
縣令為正五品,縣丞為正七品,縣尉為從八品。
如果裴齊哲被追封為洛陽縣令,那麼裴詩彤算上太子妃的關係被封為縣君也是說的通的。
“既然太子妃認了你做乾妹妹,那麼來,叫聲叔父聽聽!”李絢突然笑著擺了擺手!
裴詩彤猛的抬起頭,死死的盯著李絢,原本的羞澀和不安瞬間消失不見,整個人在一瞬間化作一隻憤怒的野貓,猛然朝著李絢撲了過來:“我不是你侄女,你也不是我叔叔,啊啊啊!”
裴詩彤瘋狂的撲了過來,滿臉扭曲的撕扯著李絢的衣服,嘴裡不停的大叫著,李絢想要按住,一下也沒能按住。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安靜一點,我要看書。”
裴詩彤頓時頓了下來,轉頭看向蘇連翹,看清楚她麵目的一瞬間,裴詩彤臉色不由一變:“是你!”
“嗆!”的一聲,一把小匕首已經被她從長靴裡拔了出來,裴詩彤的眼神中滿是仇恨和憤怒,眼看著就要撲過去。
就在此時,李絢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裴詩彤的手腕。
手微微一抖,裴詩彤手裡的匕首已經掉了下來。
李絢順勢將匕首重新放回靴子裡,然後才看向一臉難以置信,甚至帶著憤怒目光看著自己的裴詩彤說道:“你弄錯了,她和你一樣,同樣是無生道的受害者,而且比你還要更加倒黴的,是她一直以來都被人用藥物控製的身體和意識,伱曾經見過的並不是真正的他,如今,無生道的藥物已開始失去作用,她現在已經失去了過去的所有記憶。”
“什麼!”裴詩彤眉頭立刻一皺,一點不信,一點驚疑的看向蘇連翹:“我看不出來,我看她和之前見她的時候也沒有區彆,都是一樣的模樣……”
就在這個時候,蘇連翹抬頭,目光清冷的看了裴詩彤一眼,然後重新低頭,關注在眼前的醫書上。
“不,還是不一樣的,以前的她比這要假惺惺的多了。”裴詩彤立刻敏銳地認識到了蘇連翹的不同。
之前落在天陰教手裡的時候,蘇三兩就帶著蘇連翹給裴詩彤看過因澆雨帶來的風寒肺病。
那個時候的蘇連翹可比現在要溫柔體貼的多,雖然那個時候的裴詩彤一樣憎恨她!
“她現在在自己看醫書,希望能夠自己找出給自己製定的方法。”李絢伸手拉住裴詩彤,將她拉到房屋門口,低聲說道:“你如果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現在就彆去打擾她,明白嗎?”
“你是在等她恢複記憶,然後從她的嘴裡問出更多的信息,我明白,我不會再乾擾她的。”裴詩彤答應的非常爽快,透過李絢的身體看向蘇連翹的眼神中滿是期待,期待中又帶著一絲仇恨。
李絢讓所有一切都看在眼裡,心裡不由得又是一聲歎息。
“對了,太子妃殿下如何了,我昨晚看到雍王挨板子了,太子妃沒事吧?”李絢低聲詢問。
裴詩彤立刻轉過頭,掃了小安子一眼,湊到李絢耳邊,低聲說道:“昨晚宮中傳旨訓斥,說太子妃胡鬨!”
胡鬨,僅僅是胡鬨,李絢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這件事情,在皇帝和皇後眼裡並不算事。
雖說造成了不輕的後果,但這件事情更重要的,是他們看透了一些事情。
“你個小機靈鬼,以後彆打聽的這麼清楚。”李絢拍了拍裴詩彤的肩膀,目光掠過小安子,然後低聲問道:“這個人是太子妃派給你的嗎?”
“不是,是太子率更令李儼派的,我剛從大理寺出來,他們找到了中天夫人印。”裴詩彤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就因為那麼一番小印,害她全家被害……
“你要小心一點,太子宮或許會有問題,但你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