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李墨神色緊張的站在中堂門口,對著看過來的李絢深深拱手:「王爺,從神都苑傳出風聲,有傳言王爺因言語之怨,毒殺了莊王!」
餘澤微微一愣,轉頭看向李絢,他曾聽李絢詳述過那日發生的情形,沒想到,今日竟然有人將其傳言了出來。
李絢一邊用湯勺喝著米粥,一邊隨意平靜的說道:「說詳細些!」
李絢的臉色讓餘澤和李墨都感到詫異,李墨再度拱手,繼續說道:「有傳言,莊王在宮中和王爺發生口角,言辭侮辱先王,王爺也曾在宮中一度對莊王失禮,雙方早有仇怨,故而王爺在昨日趁莊王病重之際,直接毒殺了莊王。」
「不錯,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性情殘忍,手段毒辣,想必本王的風評很快就會在洛陽傳揚開來了吧。」李絢嘴角微微翹起,一臉似笑非笑的嘲諷。
「王爺不可小視,有些風言傳的久了,假的也會變成真的。」餘澤有些嚴肅的站了起來,他最是了解這些風言風語手段的可怕。
「放心,本王沒有小看這類風聲的危害!」李絢擺擺手,沉吟著說道:「但不要輕舉妄動,因為誰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在後麵推動,究竟有多少人現在正在盯著這座彆院,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等著我們出錯。」
「王爺所言甚是!」餘澤微微鬆了口氣,然後站在一旁,思索著說道:「首先,莊王之死必是人為,然則凶手難尋,放出關於王爺害死莊王的流言,怕也是為了轉移視線,然後好順利從龍鱗宮脫身,知曉王爺那日和莊王口角的人怕是不少,想找出其人並不容易,所以宮中才任由流言傳播,隻是這樣以來就要傷害王爺的聲譽……」
稍作停頓,餘澤陰著臉說道:「或許在整件案情查清楚之後,會有人來幫王爺澄清,但後果怎麼很難說,而且名聲受損就是受損,方方麵麵都會因此而有影響。」
這句話一出,李絢身後的老太監孟勝,臉色徹底的沉了下來,眼中閃爍著冷厲的光芒。
李絢的名聲受損,不僅是會影響到官職前途,甚至還會影響到婚姻大事,這是孟勝絕對不能忍的。
「宮中或許會有補償!」餘澤沉沉的歎了口氣,一句話說完,再也難說下去了!
「宮中的行事,向來是為宮中受苦受累不抱怨的,才是好臣子,但這樣的臣子,太多了,用過就用過了,之後,誰還會記得,就很難說了。」孟勝有些老沉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他也是太監,早年間也是從宮中出來的,對宮中的行事想法自然摸的最透。
「無妨,暫時先讓風聲傳一陣。」李絢突然開口,目光看向門外庭院中的青柏,滿臉玩味的說道:「這樣等到真相徹底翻轉過來的時候,人們才會對本王印象深刻!」
「可是這要看宮中最後能掌握多少的真相,如果最後害死莊王的凶手抓不到,王爺恐怕就要吃這個暗虧了!」餘澤右手握拳,用力的砸在左掌掌心,眉頭緊鎖,思索著應對之道。….
李絢沒有在意,轉頭看向李墨:「吩咐下去,讓我們的人手先靜下來,彆阻止流言傳播,也彆被人家當成是陰謀者的同黨,現在我們這座彆院的外麵,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看著。孟叔!」
李絢轉頭看向孟勝,低聲說道:「告訴府裡的護衛和仆從,在這件事情未解決之前,不要出門。非要有事,孟叔就親自帶著府裡的護衛跑一趟,免得被人家抓住機會,找官府的人找咱們麻煩!」
「喏!」孟勝是南昌王府的總管,雖說南昌王府還未開府,孟勝在南昌王府沒有正式官職,但他也是彭王府的副總管。
雖然彭王過世,但彭王妃猶在,她是正一品的親王王妃,手下自有一套內官製度。
彭王雖然身故,但有李絢
嗣爵,雖然他還為正式嗣爵開府,但彭王府隻是被削製,被未絕國。
故而,像餘澤等幾人,依舊領著彭王府的官職,等到李絢開府之後,彭王府的一應人員,官序都會轉至南昌王府。
孟勝有彭王府內侍副總管的身份,雖不至於讓他橫行洛陽,但官府中人麵對內侍總要忌憚幾分。
這是千古人情,一貫如此,少有人外。
「巧兒,你去安排在後院竹寮備好浴桶,本王要洗浴一番!」李絢突然轉頭看向守在一側的七巧。
穿著藍色襦裙,有些嬰兒肥的鵝蛋臉上,帶起一絲羞意,閃爍的大眼睛趕緊垂下,七巧微微躬身:「喏!」
然後快速轉身,招呼似錦和如玉一起趕去後院竹寮準備。
「餘叔,昨日碰到朝儀郎家的千金,可知他們後來去了哪裡?」李絢站了起來,看向餘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