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官廨之內,千麵佛冷冷的看著滿臉辛災樂禍的李儼:「這就不勞操心了,那裡我們自有辦法進行探查。」
「嗯?」李儼臉上的笑容嘎然而止,瞬間,他的臉色就無比平靜下來:「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那些都是道門最頂級的真人法師,李儼倒要看看,天陰教究竟敢怎麼去闖。
「另外一件事,太子下葬之日定下了沒有?」千麵佛一句話,李儼瞬間無比驚怒,無比凶狠的瞪向他。
「你們竟然敢打太子葬禮的主意,你們該死!」仿佛被碰到了最觸摸不得的逆鱗,一聽到千麵佛問太子葬禮,李儼就像是瘋了一樣,完全不管不顧,直接就朝著千麵佛撲了過來。
手上沒有任何武器,但李儼卻像是豁出命一樣,瘋狂的抓向了千麵佛的臉麵。
千麵佛身形一閃,直接出現在了李儼的身側,用力一掌砍在了他的脖頸上。
李儼一下子撲倒在地,不等他再度站起來,千麵佛就已經一腳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背上,踩的他根本動彈不得。
「我們沒興趣去找一個死人的麻煩,我就是問一下景山那座恭陵的進度,李治要把兒子葬在恭陵,一定聚集了大批的工匠……」
說到這裡,千麵佛猛的停頓,然後用力一踩李儼的後背,冷冷的說道:「聽者,我們沒興趣去打擾一個死人,他的利用價值已經用完了,不過你要是不配合我們,我們也不介意……」
「不要!」李儼立刻叫了一聲,他勉強抬起頭看向千麵佛,臉頰抽搐:「隻要你們不去打擾太子殿下,我什麼都答應你們。」
「放心,我等說話算話!」千麵佛鬆開了自己的腳,同時後退一步,站到一旁。
「記住你說的話。」李儼有些狼狽的站了起來,看向千麵佛,深吸一口氣,說道:「雖然還未定具體的時日,但大體應該在今年十二月,太子才會下葬。」
「十二月,怎麼那麼久?」千麵佛愣了,現在才不過五月中,到十二月,還有半年多的時間,他皺著眉頭看向李儼:「不是說諸文武大臣一律服喪三十六日嗎,就算再長也不應該超過四十九日。」
「說你們不學無術還真沒說錯。」李儼看著千麵佛,冷笑一聲:「按照禮製:諸侯五日而殯,五月而葬,天子七日而殯,七月而葬。孝敬皇帝被陛下追封皇帝,自然要按天子禮製下葬。」
「那也是才到十一月……不對,單月不能下葬,隻能是十二月!」千麵佛的臉色無比難看。
他並非沒有耐心之人,但這裡是太子宮,是皇城的一部分。
即便是在李賢被封為太子之前相對冷清,但那也隻是相對,誰知道哪天就會有什麼人來拜訪他。
萬一哪天露出破綻就麻煩了,不是每個人都像莊王一樣好騙。
而且最重要的是,讓他花上大半年的時間呆在洛陽,他怎麼甘心。….
「你們不是盯上那些工匠了吧,既然如此,太子越晚下葬,對你們越有利才對?」李儼突然間皺起了眉頭,看著千麵佛,臉上滿是疑惑,臉色也微微的沉了下來。
「不關這件事!」千麵佛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長時間的任務,他也不是沒有執行過,隻是沒這麼高難度的。
抬起頭,看向李儼,千麵佛冷冷的問道:「如今的太子宮,雍王的人進入多少了?」
「雍王?」李儼臉上充滿了詫異,緊跟著就皺起了眉頭:「你們又在打什麼主意?」
「不該問的不要問。」千麵佛冷喝一聲,不客氣的說道:「你隻要回答問題就好。」
李儼深深的看了千麵佛一眼,然後才低聲道:「雖然雍王殿下,未被封為太子,但一些東西已經開
始交接,雍王府進入太子宮的,除了雍王殿下和身邊的護衛外,也隻有六名錄事,在太子宮行走!」
千麵佛默默的點頭,心裡不知道在算計著些什麼。
「走吧,我們該出去巡視了,太子宮的各處,都應該去看一看,還有一些需要注意的禁忌,你都得告訴我!」千麵佛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他雖然在之前,為了偽裝閻莊,做了不少的基礎調查,但基礎就是基礎,對於閻莊一些少有人知的習慣和禁忌,以及太子宮中的一些隱秘,還是要聽李儼親口說一遍。
「好。」李儼點點頭,麵無表情的伸手:「請吧,閻兄,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吧。」
「嗯!」千麵佛率先朝門外走去,能清楚的看到他臉上一陣陣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