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麵佛既能從龍鱗宮悄無聲息的進入皇宮之中,那自然也可以從皇宮中逃出。」李絢騎在馬上,目光從何以求身上移到了前方。
前方不遠處就是戒備森嚴的神都苑大門之一的上陽門所在。
「王爺說笑了,皇宮何等森嚴,千麵佛就算再神詭,也難逃大理寺和金吾衛的聯合捕殺。」何以求臉上露出一絲擔憂,眼前的處境,他並不看好。
丘神積和秦裕占據了先機,他們想要扳過來可不容易。
李絢淡淡一笑,這一次在大理寺,雖然被丘神積擺了一道,但在李絢看來,這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正是因為千麵佛現在已經被盯死,所以一旦大理寺和金吾衛失手,那對丘神積的打擊也將會異乎尋常的沉重。
甚至,皇帝,天後,對他的信任都將會動搖。
「皇宮雖經我朝修繕,但終歸是前隋所建,若存在一些不為人知的密道也是正常的。」李絢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或許這才是千麵佛從神都苑逃出的真正原因。
何以求抬頭看向李絢,有些疑惑的說道:「王爺,前隋距今已經將近一個甲子,就算是王世充,死了也有五十四年,這許多年間,整個皇宮裡裡外外早就不知道被探索了多少遍,怎可能還有密道留下?」
李絢嗬嗬一笑,似笑非笑的看著何以求。
這一下,何以求立刻有些不自信起來:「或今可能有一些秘道留下來,但如何輕易能被人知曉,更何況是天陰教的匪人了!」
「何兄應該查過天陰教的秘檔,當年天陰教陳碩真起事,可是號稱得到了帝王之術的,然後又效仿朝廷,建立了三省六部九寺,自號‘文佳皇帝,,之後進襲諸州,分兵合擊,頗具章法,如果不是其兵太差,恐怕睦州和歙州也未必能攔得住她,更何況之前雲韶院和洛陽諸坊的地下網道已經證明了一切,由此也窺伺到天陰教的一些底細。」
李絢眼中露出了深深的冷笑,所有人都陷入了盲點,以為在雲韶院後,清查封堵了洛陽所有的地下密道之後,整個洛陽城就不存在什麼地下密道了,更彆說是守衛無比森嚴的皇宮。
有些想法一旦陷入了死角,怎麼都不會往哪方麵去想,即便丘神積和明崇儼這樣的人物也不例外。
「可是王爺,就算如王爺所說,神都苑內暗存地道,可這裡如此廣大,想要完全搜遍談何容易,就算是動用整個神都苑的禁軍,最短也需要數日的時間才能搜一遍,而且如此搜撿根本不細致,何談能找到密道入口所在。」
何以求臉上露出一絲難色,李絢的想法雖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想要完成難度太大了。
「不急!」李絢自信的笑笑,一夾馬腹,率領身後的一整隊千牛衛,還有何以求的大理寺緝捕,來到了上陽門。….
上陽門上,早有人看到了李絢一行人的到來,一名禁軍校尉打開城門率人走了出來。
李絢也沒看他,直接掏出了千牛衛中郎將的令牌,對著城門,冷聲說道:「奉陛下口諭,查察大案,從即刻起,神都苑所有城門關閉,任何人等不得隨意出入,不得隨意走動,勸解三聲,不聽者斬。」
「喏!」禁軍校尉接過李絢的令牌,立刻進入神都苑傳令去了。
神都苑的禁軍和宮城內的禁軍一樣,同樣隸屬於北衙管轄,值守在這裡的是一位正五品的郎將。
在聽聞李絢的命令之後,這位姓周名蒼的郎將迅速的趕了過來,身著甲胄,核對過李絢和何以求的身份之後,他立刻下達命令,將整個神都苑徹底封閉起來。
……
「這已經是最近的第三次封鎖了!」周蒼陪在李絢的身側,略顯無奈的說道:「莊王病逝之後一次,昨夜又是一次,今日辰
時好不容易解除封鎖,現在又封鎖了!」
「所以最好祈禱我們能及時的找到該找到的東西,然後離開。」李絢看著前方的龍鱗宮,麵色肅穆起來。
「據說千麵佛第一次就是從丘中郎將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的,丘中郎將為此還遭受了天後的一番嚴厲斥責。」何以求突然開口,看向了周蒼,麵色肅穆的說道:「周郎將,當夜究竟是怎麼回事,以丘中郎將的謹慎,怎麼會讓人輕易逃走,這裡麵是不是還有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東西。」
「不為外人所知?」周蒼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後,道:「沒有,當夜在接到聖旨之後,神都苑全麵封鎖,諸門全部落鎖,即便是第二日,也依舊沒人從神都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