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災民存在,那天陰教之人,就永遠無法徹底被根絕。
隻不過想要單純的依靠災民起事,根本不現實。
當年的陳碩真起事失敗已經給了他們足夠的教訓。
在大唐兵力稀薄的江南道,他們都難以成功,更彆說是到處充斥了明暗隱衛和無數府兵的神都洛陽。
“教內在洛陽的秘壇,一者在城北的遠通坊,一者在城南的裡仁坊。”金福看著李絢,莫名詭笑道:“在每一個裡坊,自從坊門處開始,隻要有彎月出現,那麼你就可以順著彎月一路找下去,一直到找到秘壇所在。”
李絢平靜的點點頭:“天下無數州縣,應該俱是如此一種找法,然前提是須得先確定所找的密壇所在的裡坊,否則就算將全坊都搜一遍,也無所獲。
甚至如果他們在州府縣衙中安插了眼線,那麼朝廷一動,他們立刻就會被發現。
萬一那樣的秘壇是容易被轉移的,那麼一番幸苦,最終隻是無用功。”
金福嘴角的詭笑戛然而止,他驚恐的看著李絢,就像是在看魔鬼一樣。
“如果那樣的秘壇是容易移動的,那麼所謂的尋找方法應該也是隔一段時間就會變上一次,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那麼你剛才說的那番方法,恐怕已經過時了。”
李絢轉過頭,看向牢門之外,低聲喝道:“聽見了沒有,如果聽見了,就立刻派人前往遠通坊和裡仁坊查找,天陰教洛陽總壇被搗毀,他們應來不及有變,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李絢的聲音剛剛落下,門外就傳來的急促的遠去的腳步聲。
回過頭,李絢平靜的看向金福,麵無表情的說道:“謝謝你了,如果這次能有所獲,我必定好好的為你請功,將你葬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
金福的臉色早就已經無比鐵青,眼神中依舊是無限的驚駭之色。
金福,長安政道坊人,天陰教四大長老之一千麵佛(替身之一,可殺
目光落下,李絢一步步的走向了金福,一直到走到了他的跟前,然後右手兩根手指按在了他的脖子脈門處,略微感應,然後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金福:“不要生氣,按照太醫的療法,隻要你不生氣,你就能多活半個時辰,可如果你繼續生氣,恐怕下一刻,你就會氣絕而亡。”
金福死死的盯著李絢,如果不是頭部被死死束縛,他恨不得上來直接咬李絢一口。
滿臉都是恨不得寢皮食肉的模樣。
李絢略帶得意的笑著,然後拍了拍他的臉頰,說道:“我想知道的,我已經都知道了,現在說說你想知道的,我是如何打斷你的自燃的,我本應該告訴你的,但是可惜,你撒謊了,所以,抱歉,你隻能帶著遺憾去黃泉了。”
一句話說完,李絢轉身就走,幾乎就在瞬間,他的背後傳來了劇烈的掙紮聲。
即便是雙臂被斬斷,也依舊在奮力正掙紮的金福,但這一次,已經再沒人管他了。
就在李絢即將踏出牢門的一瞬間,背後的掙紮聲戛然而至。
李絢站在牢門之後,對著兩側空白的通道招招手:“來人,看看,囚犯好像被氣死了。”
從兩側的囚室內,立刻湧出了數名千牛獄卒,其中還有幾名錄事。
李絢之前和金福所有的言談舉止,恐怕全都被這些人記錄在案,一絲一毫都沒有遺漏。
“中郎將!”千牛獄卒和千牛衛錄事同時對著李絢拱手,李絢擺擺手,說道:“趕緊去看一看吧,人犯好像被氣死了,這真要是本王的過錯,禦史非參本王一筆不可。”
“王爺言過了,其人本就要死,早死片刻,晚死片刻沒有差彆,
我等已經得到了所能得到的一切東西。”稍微停頓,千牛衛的錄事言道:“更何況,他是被自己氣死的,和王爺何乾。”
“不錯!”李絢滿意的點點頭,重新走進了牢房,看著被千牛獄卒擺弄的金福,李絢轉頭看向其他千牛獄卒,冷聲說道:“如果你們有空,就幫他好好安葬,如果你們沒空,就隨便找個亂讚崗喂野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