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年彭王李元則先後擔任婺州,豫州,遂州,澧州等地的刺史和都督職務,府內有足夠位置供他們施展,而且他們治理的頗有政績,且名望顯著。
隻可惜他們年紀如今都已經偏大,即便看上去年輕的餘澤,年紀都在四十往上,其他人的年紀就更大了。
不過多年來起起伏伏,他們早已寵辱偕忘,波瀾不驚了。
有這些老家夥在,李絢就不用擔心在治理婺州的時候,會在一些蠅營狗苟的事務上栽跟頭。
他更擔心的是上層官僚,還有當地世家。
土地,商業,賦稅,兵製,才是雙方真正的核心矛盾。
如果給足李絢足夠的時間,他可以用細雨潤物之法一點點的化解矛盾,但現在看來,手段要激烈一些了。
“這倒不是大事。”李絢擺擺手,目光凝思的說道:“其實我倒是更擔心丘神積,他這個人做事一向肆無忌憚,他這一次也到東南,如果離的近了,難免會乾擾到我們。”
丘家雖沒落,但依舊是大唐望門世家,再加上身為金吾衛中郎將,丘神積的人脈極廣。
在朝中之時,時常能遇到身份家世都不輸於他之人,所以丘神積還能克製。
一旦離了神都,到了地方,他常年隱藏的那股暴虐凶戾一旦爆發出來,誰也不知後果如何。
李絢當年就在丘神積的手下任職,對這位老上司的了解異於常人,更何況如今數次接觸,雙方之間的了解更是頗深。
丘神積心胸不大,他會做什麼,其實並不難猜。
“王爺無需擔心,丘神積,豎子也。陛下不會讓王爺和他兩個如此醒目的人呆在一起的,如此,非但不能發揮二位的作用,反而會行於內耗,陛下不會如此的,至於丘神積搞手段,那是必然的,不過他在盯著我們,我們又何嘗不是在盯著他。”餘澤眼神之中露出一絲陰狠。
他這段時間跟在李絢身邊,出現在李絢身邊的每個人,他都進行深入的研究。
這段時間最令餘澤在意的,還是丘神積。
早年二人雖無直接接觸,但年齡相仿,餘澤還是聽說過丘神積的。
雖說時間過去了很多年,但是有些東西是怎麼都改不了的。
“嗯!”李絢點點頭,稍微放心一些,走到了屋外,抬頭看著天空,輕聲說道:“陛下這一次的計劃雖然隱秘,但其實知道之人相當不少,各方都有自己的動作,都想要在這功勞裡分一杯羹,閻當時來找我們,不就是看上了我們背景簡單嗎?”
李絢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閻莊來找他,本質上還是合作。
用一場假刺殺,還作為閻莊打開通往天陰教總壇的大門。
一旦閻莊確定了天陰教總壇的位置,他會第一時間將消息傳給李絢。
當然,在同一時間,閻莊就會將這一消息,傳給真正給傳的人。
李絢隻是確保自己不會落後罷了。
不過對於閻莊刺史是否能夠成功,李絢也並不報太大的指望。
天陰教縱橫東南無數年,又豈是閻莊一個假的千麵佛就能探清底細的,不過用他來攪渾水也好。
“王爺,庭州王刺史那邊還是得派人前去,不如就由屬下跑一趟吧。”餘澤看著李絢,麵色凝重。
誰都知道他們那位天後表麵宏達,但實際心胸狹小,看看她那兩位哥哥就知道了。
王方翼相比族兄王方鱗,和當年的王皇後血脈要更近一些,李絢和王方鱗接觸沒問題,可一旦被發現和王方翼關係親密,立刻所有的一切都會被徹底的清除除外。
“不用,三日之後,正好有信要傳回彭州,到時從彭州派人繞庭州到長安,要更妥當些,也更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