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朝請郎,弘農楊氏,父楊植,播州刺史
程行謀,陝州鄭縣人,父程固,龍丘縣令
許且,安州安陸人,父許宗,峽州兵曹參軍
刺史自不必多說,那是朝中高官,再加上弘農楊氏出身,楊文是三人之中身份最高的。
不過他能與三人相處和諧,足見他並不是那等橫行跋扈,仗勢欺人之人,隻可惜年紀過輕,易被他人所趁。
程行謀看上去三十歲上下的年紀,神態沉穩,曆事頗多,心有主見,這種人,很適合即來即用。
許且家中官職最低,故而排在最後,但他能在這裡,足見其才不俗。
劉瑾瑜,德昌縣君,宰相孫女,心思細膩,擅長政務——可撩/不撩
一道身影迅速的閃在窗戶之後,李絢眉頭一挑,她怎麼來這裡了。
他們兩人之間的約見是在三日就定好的,李絢獨自前來,劉瑾瑜由家中長輩攜來,然後抽空兩人在道觀後亭中一見,之後雙方若無異議,婚事便算定下。
可是之前李絢突然收到消息,劉瑾瑜竟然撇下了自家長輩,自己一個人帶著管家和侍女來到了上清宮,這算什麼事。
李絢讓李竹前去迎接,避免出什麼事,然後等到自己這麼完事之後,兩人再相見,可是她怎麼現在就到這裡來了,不是應該先到正殿去給太子上香嗎?
其實按照正常規製,李絢應該由表舅趙鞏帶著,然後前往左相府邸正式拜訪,兩人在左相府中相見,相互若是無有他意,婚事便算正式定下,之後便開始一整套的訂婚流程。
但現在處於太子喪期,婚嫁之事一概暫停。
也就是李絢和劉瑾瑜這事,是皇帝和天後欽定的,所以兩家人才安排了這場約會,而且是十分低調的約會,還以偶遇為名。
看著左側的那三名士子,李絢心裡就知道大體是怎麼回事。
至於蔣偕是和李思衝,應該是來看熱鬨的。
鬼知道他們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道兄,你我雖有分歧,但差彆不大,也無需分個高下,不如讓在下師弟給諸位表演一個戲法。”普寂大師看向身後的義福和尚,所有人在一時間同時緊張了起來。
戲肉來了。
道佛理念之爭,嘴皮子上是始終都無法說服他人的,而且在場眾人當中,也就隻有一位出身弘農楊氏的楊文比較好忽悠,其他的眾人眼界都非常人可比,自不會那樣三言兩語便被輕易說服。
“有勞了。”吳筠淡然的目光落在了義福和尚的身上,目光溫和。
義福和善似乎並不善言辭,隻是平靜的點點頭,然後一隻手指向了普寂大師麵前的茶杯,一粒子被彈入到茶杯之中,下一刻,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茶杯之中的種子迅速的發芽,生長。
一根青枝在眾人眼前緩緩的升起,轉眼升到三尺高處,然後長出花苞,之後又綻放開來,香氣撲鼻。
花莖細若雨絲,花開微小,雖然看似柔弱,但潔白無瑕,形似白雪又象棉花,有極好聞著的芬芳花香。
花香四溢,聞到之人大都露出了迷戀之色,隻有普寂,義福,吳筠和李絢是例外。
“優曇婆羅花,傳聞中世間罕見的佛花。”吳筠臉上滿是感慨,聲音清澈的落入每個人耳裡,瞬間將他們驚醒。
蔣偕第一個清醒了過來,看向站在優曇婆羅花後麵的義福和尚,眼中深藏著無比的冷怒。
他是朝中官員,義福和尚的這一手用在他身上,是十分犯忌諱。
如果這裡不是上清宮,是在洛陽城中,蔣偕就算是一刀斬了他,也無人說個不字。
吳筠淡淡的笑笑,後側頭看向李絢:“師弟,你怎麼看?”
一時間,在場眾人的目光都在李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