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所有的猜測都隻是猜測,不見任何實證。
即便是關於太子洗馬賈輝手上的藥渣,也隻是聽聞,而從未曾有人親眼所證。
更何況賈輝已經離開洛陽一月有餘,誰知道他手裡的東西是否作假。
一切已經很難證實了。
除非……除非閻莊在突然間又弄到了什麼,他認為可以證實太子之死真相的東西。
又或者,需要和賈輝手裡的東西相互佐證,故而,宮中才沒有直接動手抄了閻府。
太子才值得閻莊冒如此大險。
今日,今日是太子五七之期。
皇帝在一月之前曾有詔命:太子病逝,百官服喪三十六日。
這裡麵的百官,不僅包括朝堂和各地州縣的官吏,即便是包括李絢這樣的宗室郡王也是如此。
李絢身上有尚藥奉禦,檢校左千牛衛中郎將的職司,其他的宗室也都有刺史一類的官職。
整個朝堂都需要迅速的恢複到正常運轉的狀態,今日是百官和宗室,最後一次拜祭太子的日子。
過了明日,除了宗室親王和公主以外,其他宗室和百官都需除喪。
「記得讓廚房做上一些紅豆糕,給隔壁送上幾份,就說是本王的一點心意。」李絢手裡拿起二品郡王象牙笏捧在掌心,囑咐了幾句,七巧乖巧的應下。
李絢抬頭,大踏步朝外走去:「一切就在今日,今日一過,就是下一個階段了,希望一切平靜吧。」
黑架馬車早已經在久候,餘澤和李竹各自坐在馬車兩側,在李絢上車之後,馬車立刻朝外駛去。
馬車出門,空曠的大街上,如今滿是各色的馬車,在緩緩的前行。
左相劉仁軌的馬車早就消失在了府門前,甚至在李絢起床之前,劉仁軌就已經進入了皇宮小朝。
路過左相府邸,李絢下意識的抬起車簾,相府側門之前,開著一條小縫,一對眼睛有些緊張的向外探望,也就在這時,看到了掀開車簾的李絢,眼睛相互一對視,對方稍微猶豫還是退了開來。
李絢嘴角淡然一笑,然後放下車簾,麵色嚴肅起來。
越是接近皇城,路上的車輛就越多,之前不少多日沒去太子宮祭拜過太子的,今日也全都前往。
有些事情,彆人不會記住誰做了,但誰沒做,他們一定會牢牢的記在心裡的。
端門之前,一切井然有序,所有車架都安靜的等著衛士驗看令牌,然後一個個放行。
李絢早就收回了心思,今天不管發生了什麼,都和他無關,他隻需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好。
很快,馬車就已經被放心,進入端門後左轉,前往太子宮,但在很遠之處,李絢就被迫下了馬車。
對著餘澤和李竹點點頭,李絢開始邁步朝前麵走去。
前麵的隊伍排的很長,進門的速度也很快。
李絢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不過即便是諸王之中,他也排的很靠後了。
因為在今日,左千牛衛將軍北平郡王李景嘉,右千牛衛將軍梁郡公李孝逸,還有其他從外地的來的實權宗室,全部都排在前麵。
竇家,孤獨家,這些高祖時期的先輩外戚,也都列於前方。
諸公主,夫人,同樣行之於前。
也就是長孫家被貶,武家長輩被殺,不然前麵的人更多。
宗室外戚這一側人不少,另外一側朝堂百官人更多。
左相劉仁軌,右相戴至德,中書令郝處俊,門下侍中趙仁本,身後尚書左丞,尚書右丞,中
書侍郎,黃門侍郎,六部尚書,六部侍郎,九寺寺卿,五監監令,還有近州刺史,等等一眾***。
三省六部長官儘皆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