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過身,看著李絢一臉的沉穩,李景嘉現在終於知道是李絢為什麼敢這麼說了。
原來他是在通過培育高產量的穀物來增長,讓百姓家中餘糧多增,這就沒問題了。
「陛下謬讚,臣弟雖做過一些努力,但如今的穀稻對水性,天時,肥料,間距的要求都非常苛刻,臣弟雖在彭州和洪州略微取得一些收獲,但距離推行天下,還差的很遠。」
說著,李絢從懷裡掏出一封奏折,平遞向前:「臣原本想在今秋有所收獲之後,再向陛下彙報,然那***不得已,胡言亂語,今日隻能將一些故往心得呈上,望陛下恕罪!」
「二十七郎有心了!」李治滿意的點點頭,一個眼神閃過,王福來,立刻上前接過了奏章。
「說起來,朕這裡也有一份奏章,你看看吧。」李治話音未落,一旁的一名小太監已經托著一隻木盤來到了李絢跟前,木盤上麵放著一本紅皮奏折。
李治略微抬頭,示意李絢打開。
稍作沉吟,李絢還是上前拿起,打開了奏折,就見上寫:「臣,婺州刺史王方鱗,恭請聖安……」
看完這份奏折,李絢的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
這份奏折是婺州刺史王方鱗口述,由他的幕僚代寫而出的。
因為如今的王方鱗,雖然自刺殺之後,身體好轉很多,但處理州務依舊心有餘而力不足,故他奏請皇帝,請罷他的刺史之職,並任命新的一任刺史到職。
李絢瞬間就明白了李治的安排。
他這是要李絢在抵達婺州之後,儘可能沒有阻礙的進行自己的理念施展。
皇帝在儘可能的用他,在對他有所防備的境況下,儘可能的在用他。
李絢這下心徹底放肚子了。
畢竟他再怎麼樣,也沒有想過要造李治的反。
就是武曌都做不到,更何況是他。
如今的朝野政局,如果說有十分的話,李治至少要占其中的七分,武後在剩下的三分中占的兩分,然後又和李治共同分享三分,太子李弘在世時,能占剩下的一分,和李治共同分享兩分。.c
但如今李弘過世,他所占了一分之中,已經有不少被武後侵占。
李賢即便是即位,也隻占其中的半成,其他能夠皇帝共分一分。
至於更多的,就需要李賢自己去努力了。
武後雖然權傾朝野,但一切卻始終掌控在皇帝手中,起碼天下人是怎麼認為的。
他們也是讓天下人這麼認為的。
李絢自然也是同樣,至於更深的帝後博弈,那就不是李絢能看的見的。
「說說吧,到了婺州之後,你打算怎麼做?」李治微微側身,四周的宮女和太監,對他龍袍的打理已到尾聲。
李絢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臣所會不多,興修水利,貫通道路,修建碼頭,開闊商旅……」
稍微停頓,李絢認真的說道:「之後,臣準備整合絲場,高價購糧,讓百姓家中能夠多有餘錢,畢竟東南並不缺糧。」
「的確,如此老百姓便會安安穩穩的在家,不錯,不過這還不夠。」李治眼睛一冷,開口道:「朕不僅要你平穩婺州,還要你今年在婺州所收的
田賦比往年多上三成,有的東西,有些人占了那麼多年,也該吐出來了。」
「臣弟遵旨。」李絢絲毫沒有猶豫就應了下來,這反倒讓李治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看的出來,歐陽通這兩天來的調教,還是讓你收獲不少的。怪不得就連大理寺的人找你,都被擋了回去,不錯不錯。」
稍作停頓,李治滿是深意的問道:「二十七郎,朕問你一個問題:歐陽通和趙鞏都是你的舅父,你如何評價這二人?」
「啊!」李絢一時間滿臉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