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隱寺建於東晉鹹和元年,距今已有四百五十餘年。
南朝梁武帝,前隋隋文帝,都對其親睞有加。
雖然幾百年來多次毀於戰火,但不久之後便又得重建。
如今主持靈隱寺的,是佛門慧誕法師。
慧誕出身禪宗,雖說並不是五祖弘忍門下,但也曾聽其講道。
倒是慧誕和慧能關係頗近,是禪宗在整個吳越之地,最大的寺廟之一。
「或許是本王過慮了,這裡並不僅僅是隻有靈隱寺,另外還有法雲寺,法鏡寺,法淨寺,韜光寺等等其他大小寺廟好幾所,或許天陰教藏身其中也說不得。」李絢突然間下意識的放緩了馬速。
後麵一整個隊伍的速度立刻就都放緩了下來。
李絢抬頭望向汪朝所在的位置,然後又看向了靈隱寺的方向,最後他隻能無奈的感慨一聲,說道:「本王原本以為,可以順藤摸瓜,讓他帶著我等一起前往天陰教在整個杭州的老巢,現在看來,倒是本王期待過重,真要再追下去,非要惹出***煩來不止。」
這個時候,李絢手握丈長戰槊,指著汪朝所在的位置說道:「加快速度走正路直接繞到他的前麵去,在靈隱寺放馬亭截住他,不管如何,都不夠讓他進入靈隱寺四周,否則,混亂一起,一切就不在我等掌控之下了。」
「喏!」丘貞沐立刻拱手應諾,命令迅速的向下傳了下來。
李絢在說話之間已經衝到了最前方,放開馬速,開始在山道上飛奔。
月光之下,奔行甚速。
在群山之間,汪朝並不知道李絢已經率人先一步前往靈隱寺之前等著他了。
他已經飛快的在山間奔行,隻不過他的身影忽快忽慢,忽左忽右,飄忽不停,看上去下一刻隨時會朝任何方向轉者。
在遠處的高峰之上,數隻利眼同時死死的盯著汪朝的所有行動,而汪朝也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的動作始終都在彆人的眼裡。
突然間,前方的山道驟然變寬,汪朝根本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從山道急衝而出。
一個巨大的地坪出現在汪朝的眼前,他微微的鬆了一口氣,一直捂住胸口的右手終於稍微放開了一點,鮮血立刻就再度奔湧了出來。
右指快速的在胸前連點,鮮血這才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汪朝的臉色徹底的陰沉了下來。
剛才在古堡之中,他一共挨了李絢兩槊,而且兩次,鋒利的槊刃全部都砍在了同一個位置上,絲毫不差。
汪朝之前不僅服了藥,同時也還點住了傷口四周的血脈,但是在一番激烈無比的奔行之後,傷口還是崩了開來。
汪朝現在真的有些慶幸,好在李絢他們沒有帶狗,不然的話,隻要弄上幾條狗,那麼汪朝哪兒都去不了。
抬起頭,汪朝立刻朝著左側的山道……
突然汪朝猛的停下來了腳步,低聲說道:「誰,出來?」
地坪的另外一頭,是向上的三條山道,分彆通往不同的方向。
最中間的那邊大道通往靈隱寺,左側則是通往法雲寺,法鏡寺和法淨寺,
隻有右側是通往韜光寺,汪朝如今的方向赫然正是通往最左側。
「不知道前輩究竟是要去法雲寺,法鏡寺,還是法淨寺呢?」李絢緩緩的從後麵山道深處騎馬而出。
丘貞沐緊緊的跟在李絢身側,四周十幾名紅衣金甲的千牛衛同時起碼而出。
「你是怎麼發現的?」汪朝看向裡眼神裡滿是驚駭之色。
「這沒有什麼猜不到的。」李絢並沒有加快馬速,手裡的長槊微微垂向地麵,而他的眼睛則是死死的盯著汪朝胸前的傷口位置。
就是這一眼,汪朝的臉色不由得一變。
「前輩,束手吧,你沒有機會了。」說到這裡,李絢回頭看向山上,然後幽幽的說道:「就是前輩山上的那些同伴,這一次也死定了。」
「怎麼,你打算上前將三座寺廟一手屠光嗎?」汪朝額嘴角閃過一絲嘲諷,不屑的說道:「彆說是你了,就是李治來了也不敢這麼乾。」
「本王當然不敢這麼乾,本王隻會在解決前輩之後,讓人通報靈隱寺,說有人天陰教逆匪潛伏在山上寺廟之中。」
「怎麼,你想逼佛寺放人。」汪朝忍不住的笑了兩聲,然後冷冷的說道:「你可以去試試,我保證你最終什麼都不會得到。」
「前輩所言有理,本王也的確不會那麼做,本王隻會通報佛寺之後,便讓本王手下的所有人全部都撤出這座山。」說到這裡,李絢稍稍停頓,輕聲說道:「當然,本王在下山之前,會告訴靈隱寺慧誕禪師,今日發生之事,本王絕不會為難山上任何一個人,但是,本王會所有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稟報中樞,稟報聖人,如此而已。」
李絢話音甫落,汪朝瞬間就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