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白娟,李絢的目光仿佛已經穿透白娟,看到了真正的三縣之地。
宗靈的臉色不由的微微一變,但卻又無可奈何。
李絢此刻已經不再多理會她,從宗靈和舒雪晴的身上,李絢幾乎可以肯定,天陰教起碼有大量的力量曾經集結在這三個縣。
其他的兩個地方,李絢可以不管,但是東陽,他這一次的目的地東陽,卻絕對不能管等閒視之。
天陰教在東陽,蕭山和天台這三個縣的人員集合,起碼是在一月之前。
那個時候,正是因為李絢給越州都督段寶玄去過一封信,讓他調查物資和人員流動信息,一查之下,才查出了東陽,蕭山和天台的人員變動。
之後很可惜,之後,並沒能查出什麼真實有用的東西來。
「迷霧重重啊。」李絢概歎一聲,文複之絕對是擺弄迷霧和操縱人心的高手。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擺弄的,竟然能瞞的過那麼多心思靈明的官場老手的,將天陰教的精銳力量深藏在水麵之下,難以察覺。
其他兩地不管李絢的事,但東陽就在他的治下,文複之僅僅是通過一手刺殺東陽司戶參軍,便讓整個東陽陷入了重重迷霧之中。
但李絢必須要徹底找出天陰教精銳在東陽的集結位置,然後一舉蕩平,哪怕難度遠非尋常。
李絢抬起頭,看向臉色早已變得有些蒼白的宗靈:「我們不談這些,更多的想來你也並不知道,我們說說你背後的真仙道吧。如果這一次你死在了杭州,那個時候,真仙道會不會為了替你複仇而將調集大批的教中精英殺到杭州來。」
「你在害怕?」宗靈有些詫異的看著李絢。
「本王的確是在害怕。」李絢很直接的點頭,沒有絲毫這遮掩的說道:「若隻是一個天陰教,本王有足夠的信心將戰事控製在可控製的範圍內,可如果魔門諸派都來,那麼本王隻有將整個吳越之地都殺的人頭滾滾才有可能止住這一場殺戮。」
說到這裡,李絢輕輕停頓:「但若是能一舉徹底平定整個魔教數十年的隱患,賠上半個吳越之地也未嘗不可。」
李絢目光平靜的看著宗靈,眼神之中的冷厲之色清晰可見。
「這一點我可以告訴你,其他教派絕對不會派遣更
多的力量進入吳越,天陰教太霸道了,他們是真的以為自己就是吳越之地的天。」
宗靈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憤恨之色。
雖說昨夜他們很可能最終的結果依舊是逃不掉,但汪朝對她下手,宗靈心中的憤恨始終消散不去。
雖說如今汪朝已死,宗靈更多的將憤恨記掛在天陰教身上。
「如果一切真像你所說,那本王倒是可以放心,但怕就怕,你說的那些人未必像你想象的那麼甘願,遇到這樣的機會,很難說,有人不會來撈上一把。就比如衢州。」
衢州位於整個吳越之地的最西南,再往西,便是饒州。
江右之地的饒州,龍虎山便在饒州。
宗靈明白李絢話裡的意思,他是在擔心有人會通過饒州直入衢州,然後通過衢州進入到這吳越之戰。
「你若是擔心西邊,那就直接派人封死饒州到衢州的通道便可,何必在這裡故作杞人憂天。」宗靈嘴角閃過一絲嘲諷。
李絢,明明有很多選擇可做,卻偏偏在這裡和她廢話。
「不。」李絢伸出手,手指在宗靈光滑的臉頰上輕輕一劃,然後語氣冷淡的說道:「本王已經行文洪州,洪州都督府已經派兵進入袁州,若真仙道真的動身來了衢州,那到時他們就會知道什麼叫做有家歸不得。」
宗靈的臉色瞬間就是一變。
「我可以寫信,勸說師尊不要趟這趟渾水。」
「意思就是說他們還是要來了。」李絢終於探出了自己最想得到的信息,然後清冷的看著宗靈:「我可以讓你寫這封信,你甚至可以在這封信上任意做多少自己的暗記,但本王隻會以你為誘餌,引有足夠有威望的人前來送死。」
「為天陰教陪葬。」李絢冷冷的一句話,讓宗靈一瞬間不由得打了寒顫。
「誰為誰陪葬還說不定。」宗靈咬著牙,看著李絢,狠狠的說道:「天陰教沒你想的那麼弱,天陰符水,配合天陰神女之力,會讓那麼天陰教徒悍不畏死,你們想要拿下他們,想想自己怎麼保命吧。」
「天陰符水。」李絢抬起頭,看向宗靈,眼底深沉:「所謂的符水,無非就是用一些參雜了特製藥粉的符篆,燃燒之後而成的,隻要破解了這一點,那麼天陰教所謂的精銳戰士就不足為慮了。」
至於魔教其他教派,他們真要敢來,李絢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大軍之下,焉有完卵。
「熊炎!」李絢猛的低喝一聲,穿著青色勁袍的熊炎無聲的出現:「送宗靈小姐回去。」
「喏!」熊炎朝著宗靈走去,而李絢則和他錯身而過,麵無表情的朝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