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本王就放心了。”李絢的目光從在場眾人的臉上掃過。
自從他提到皇帝的時候,在場眾人的臉色都不由得微微一變。
騰家有人在長安任職國子監祭酒,錢家根本就是越王府的外殼。
前者還好,而後者,對於此類之事更是唯恐避之而無不及。
皇帝對外還算寬仁,但對內,尤其是王族。
真要做的什麼他忍受不了的事情,他會直接要你命的。
李絢還好,他是故彭王之子,彭王是高祖庶子,可是越王李貞就要更麻煩一些。
他是太宗皇帝的庶子,和李治是兄弟,對皇位的威脅要遠在李絢之上。
武後要針對越王動手,皇帝絕對不會多說半句。
“另外!”李絢稍微停頓,然後輕聲說道:“這荒山授田之事,一切以州衙戶曹登記為準,戶曹登記之中,哪片屬於無人荒地,哪片不屬於無人荒地,各位該當心中有數才對。”
“來人,起舞!”李絢一聲令下。
下一刻,四名身穿白色齊胸襦裙,身披紫色紗衣的婀娜女子,就從兩側帷幕之後,輕輕滑了出來。
轉眼就已經在眾人眼前翩翩起舞起來。
雖然四人舞姿絕色,但現在這個時候,在場的眾人也並無多少心思在這些方麵。
李絢剛才說的那番話,話音當中意義深滿。
什麼叫做一切以戶曹登記為準,自然就是以最後授田之事,戶曹之上的登記為準。
那麼在此之前,自然可以趁機做些手腳。
這些年,各家各戶其實都有在開墾荒田,按道理講,百姓開墾出來的荒田自然歸百姓所有。
然而隻要當朝廷下令,那一片的荒田允許開墾,開墾出來的荒田,才能夠有分配資格。
對於世家大族來講,他們向來喜歡無聲無息的偷偷開墾大量土地,目的自然是為了避開朝廷稅收。
世家就是這種德性。
明明朝廷在每一畝田上所授賦稅不多,可他們隻看到這些賦稅累積在一起是一個龐大的數目,自然希望能夠將整個數目全部都賴掉。
所以這些人他們即便是暗中開墾了大量的荒地,但在戶曹那裡已經沒有任何記錄。
如今的李絢,是給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將這些暗田轉換成明田的機會。
這樣一來,之前隱田的罪名就一筆勾銷了,但是從今往後他們就要開始交稅了。
交稅,這是這些世家大族最不願的事情,但是,他們現在更擔心這位南昌王借此將他們和謀反勾連起來,一旦這樣,情況就真的麻煩了。
幾個人相互之間眼神溝通,但是最後,他們卻並沒有太多的辦法。
畢竟他們並不想真正得罪眼前這位手段頻出,掌握大權的婺州彆駕,南昌郡王。
所以最後提前去戶曹進行登記,已經成了眾人無奈之後的最後選擇。
大局已定。
李絢此刻並沒有理會眾人,隻是在直勾勾的盯著眼前這些跳舞的教坊司女子。
就見這些女子,輕紗曼舞,仙臂飄揚之間,神采飛揚,婀娜多姿的身形儘情綻放。
不自覺的,似乎已經和四周的燭光融為了一體。
尤其是站在最前麵,麵對李絢的那名女子,看上去更是神采豐盈。
一舞一動之間,玲瓏上下翻飛,格外引人注意。
特彆是,她還特意的針對李絢,自然不自然的露出一絲春光。
隻對李絢一人。
李絢坐在那裡,看著她,眼神之中閃過玩味的色彩。
【徐璐,睦州淳安人,天陰教婺州堂副堂主,先天真種處境修為,殺人彆有手法】
殺人彆有手法,女人殺人還能有什麼彆有手法的。
方雲秀啊,你的手段可真是層出不窮啊!
長街上有兩名刺客,李絢的家中還有一個天陰聖女葉綰綰,現在又多了一個副堂主。
你究竟有多渴望我死啊!
轉眼,一曲終了,四名美女沉沉的俯身至地。
麵向李絢,臉色緋紅,春意安然。
不知不覺中,整個樓閣之間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
李絢臉色淡漠的拍了拍手,然後看向在場眾人,嘴角微微冷笑:“這四位,是今年教坊司選出來婺州花魁候選,本王初來婺州,想必諸位應該更加了解她們吧?”
“下官不敢!”張益立刻反應了過來。
畢竟不久之前,還是孝敬皇帝的忌日。
如果真的被李絢抓住機會彈劾一筆,不知道多少人會人頭落地。
李絢淡淡笑道:“本王沒有那個意思,本王隻是在想,是不是要從即刻起封閉整個教坊司?”
玲瓏骰子安紅豆。
幾人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