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曹參軍倒也罷了,那是燕濤自己失職,而法曹參軍……
婺州法曹參軍本人可還在呢,隻不過是隨司馬秦明一起出外辦案去了。
如果說之前,他們還相信,秦明是為了偵破刺史王方鱗被刺案,而帶著法曹參軍一起離開,可現在刺史王方鱗被刺案都破了快兩天了,但司馬秦明和法曹參軍依舊沒有現身的意思,南昌王也絲毫不緊張他們會不會回來。
他們究竟去哪兒了?
南昌王和司馬秦明,還有刺史王方鱗三個人究竟在搞什麼鬼。
現在又要抓人,要抓什麼人?
眼珠一轉,這些官場老油條就猜到了個大概。
南昌王沒有自己動手,而是通過法曹參軍來動手,恐怕一來是因為對方根本就不值得他動手,二來恐怕也是因為這些恰好是法曹的份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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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絢看向之後的功曹參軍王勤,麵色肅然的說道:「王參軍,麻煩你明日隨本王一起前往金華,按本查驗賦稅賬冊,考慮縣衙官吏功績。」
「下官領命!」王勤微微吐出一口氣,拱手應諾。
「馮參軍!」李絢看向了士曹參軍馮華,見到對方上前拱手,李絢立刻說道:「還請馮參軍明日帶上金華的河流橋梁圖,隨本王前往金華。」
「遵令!」馮華有些詫異,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南昌王前往金華會帶上自己。
不過他沒有拒絕的理由,也沒有拒絕的打算。
李絢滿意的點點頭,最後看向了倉曹參軍李元一,麵色嚴肅起來:「李參軍,勞煩你從明日起,日夜住在倉曹,在整個夏糧入庫期間,倉曹不得出現任何問題,尤其是起火和防毒,尤其要注意。」
「下官領命!」李元一趕緊拱手,他腦海中第一時間就浮現出了倉曹糧食被調一事。
天陰教在婺州迅速的被擊潰,直接嚇壞了那兩名司庫,他們在極短的時間裡就將糧庫所缺的糧食補充完畢。
李元一原本以為自從天陰教被李絢擊潰之後,倉曹的事情就不會被再提起,現在看來是他天真了。
「王爺!」張益這個時候,上前一步,拱手道:「王爺,如今州城內的天陰賊雖然被清洗一空,但是州城外的天陰教依舊還在潛藏,王爺何不多帶些人手。」
張益這番話說的十分誠懇。
自從李絢到任以來,婺州州城存在的各種隱
患,迅速的被清洗一空。
如今的婺州一天天的蒸蒸日上,和李絢坐鎮婺州脫不了關係。
這個時候,一旦李絢出了什麼意外,那麼不僅婺州向上的勢頭會被打斷,甚至很有可能會直接淪回到兩月之前,刺史王方鱗被刺之後殘局。
更彆說他是當朝郡王,一旦出事,中樞責怪下來,他們這些人根本承擔不起。
「無妨!李絢擺擺手,說道:「本王會帶著都水司的人一起行動,法曹和兵曹也都會抽調一部分人手,另外還有燕校尉手下的府兵和千牛衛,安全倒是無慮,更何況本王還帶著一千鐮刀手。」
一千鐮刀手,聽到李絢提到這一千鐮刀手,在場的眾人,嘴角立刻露出了會意之笑。
隻有他們才最清楚,李絢為什麼要帶一千鐮刀手一起行動。
這種事情一旦開始施行,對天陰教來講,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天色漸漸的昏暗下來,一眾人議事完畢,相攜朝外麵走去。
李絢沒有留人吃飯的習慣,眼下這個時節,能和家人在一起相處的時間本就不多了,他就不占用這點時間了。
就在眾人走到州衙前院的時候,一陣厲喝聲從一旁傳來:「快點,快走。」
當啷聲隨即響起,下一刻,眾人就看到一名身穿緇衣捕快服的中年男子,披頭散發的帶著手鐐腳銬,從一側的法曹官廨被人推了出來。
那人,在場眾人都不陌生,正是如今婺州州衙捕頭陳明的副手,副捕頭左向。
「王爺,這是?」馮華忍不住的停住腳步,看著左向,臉上露出一絲驚駭。
李絢轉頭看向馮華,目光卻從他的頭上直接掠過,落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相比於有些驚訝的馮華,在場的其他眾人,神色要平靜的多。
也不知道是之前就知道左向會被抓,還是說為人城府很深,不動神色。
不管如何,他們對於左向的被抓都沒有提出絲毫異議。
「陳捕頭,你來說。」李絢朝著一眾捕快的身後招了招手。
隨即,穿著緇衣的捕快陳明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陳明對著李絢,還有在場的眾多官吏拱手,神色肅然的說道:「回稟王爺,經證據查實,左向在這些年私下與人相互勾連,替人隱瞞罪證,恐嚇證人,故經法曹參軍批準,抓捕入獄。」
「原來如此。」李絢輕輕點頭,然後說道:「如此便帶人下去吧,告訴下麵的兄弟們,要好好的招待這位左捕頭……如果手段能做到足夠隱秘的……杜參軍,現在就帶人抄家去吧。」
「下官遵令!」杜必興神色肅然的拱手,然後轉身朝著而去。
陳明,還有其他的捕快,從黑暗中一一走出,彙聚在杜必興的身後,然後一起朝州衙之外走去。
李絢看著杜必興一眾人離開的背影,目光掃向一旁的眾人,輕聲說道:「諸位,以後這樣的事情,想必還會有不少,諸位多習慣吧。」
在場的眾多婺州官吏同時麵色肅然,拱手齊道:「下官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