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停頓,章婉玉臉色有些難堪的說道:「南昌王倒下了,錢氏又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麵上,鶴老,這種感覺很不好。」
「少主,錢氏雖然是地方大族,擁有人手不少,但他畢竟不是官府。」稍作停頓,鶴老輕聲說道:「就算是錢家真的殺了錢灼又怎樣,隻要將南昌王中毒的事情栽贓到錢氏身上,他們就算是再多的人手,也一樣動彈不得,而且人越多,越不敢動。」
鶴老的話雖然不多,但言語當中卻充滿了淩厲的殺意。
栽贓陷害,誣賴構陷,這本身就是天陰教的拿手本事。
更彆說錢家本身就和他們有過交易。
這一點婺州四大家誰都知曉,隻不過沒有足夠的證據罷了。
「就按鶴老所說去辦,先讓錢家狼狽起來,不過現在錢灼不能動,南昌王的人又盯著武義,我們的人手一下子就緊了起來。」
章婉玉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咬著牙說道:「還有南昌王,他的情況究竟如何,如今哪怕隻是正常思考,正常的對外發令,威脅就同樣很大;尤其是他在金華,離州城這麼近,其他地方稍有耽擱,他那邊立刻就會成為勝負手。」
「還是錢氏。」鶴老轉過身,看向了對麵的錢家大宅。
錢氏一進一出的變化,讓整個局麵一下子焦灼了起來。
「真正情況如何,終究要弄清楚……少主,老身進去看看吧。」鶴老看向章婉玉。
章婉玉臉色頓時一驚,上前一把抓住鶴老的胳膊:「鶴老……」
「少主,錢家終究不是龍潭虎穴,老身進出雖然不易,但安然歸來還是無慮的。」鶴老拍了拍章婉玉的手,沉聲說道:「少主在外麵做好接應便是。」
一句話說完,鶴老已經距離章婉玉越來越遠。
她整個人直接倒飛而起,轉眼間,她就已經出現在房屋頂上。
輕巧一踩,轉身。
鶴老整個人已經如同黑夜中的夜梟一樣,直撲對麵的錢氏大宅。
鶴老絲毫都沒有注意到,在她腳踩的屋瓦一側,有一塊微微動了一下。
但可惜,黑夜之下,根本沒人看的清,鶴老的注意力也不在這邊。
「走,去東麵。」章婉玉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帶人離開了這間小院。
小院再度安靜了下來,就像是沒人存在一樣。
無聲無息之間,鶴老已經穿過了重重守衛,直接來到了錢氏後院。
錢家花費重金聘請來的,無數護衛,竟然絲毫擋不住她。
錯落有致的宅院當中,一座黑色緊湊的四方大屋出現在了鶴老的眼前。
「祠堂!」
錢氏祖祠,門口僅僅有兩名無聲的黑色錦衣護衛在守著。
鶴老盯著大屋上的牌匾,腳步輕輕一點,整個人已經直接朝著正門門口撲去。
門口的兩名護衛,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鶴老的出現,腰間的唐刀在一瞬間出鞘。
利刃直接斬破空氣,轉眼已經斬到了鶴老的咽喉之上,隨即從上麵一抹而過。
人影頓時消散,但就在一瞬間,鶴老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之前身影的前方三尺之處。
一把筆直的鋒利刀刃從側麵直接刺入了鶴老的胸腹之間,但在一瞬間,鶴老的身形再度破碎。
兩名護衛的眼角一道身影突然出現,不等他們兩個反應過來,兩隻手掌已經分彆拍在他們的後腦。
兩道身影在一瞬間直接倒地,黑血霎那間就從他們的鼻孔裡流了出來。
鶴老如同一道青煙一樣,直接衝進了錢氏祠堂大殿當中。
轉瞬,已經衝到了祠堂正中,前麵就是錢家祖先牌位所在。
「啪嗒」一聲,一排排的木板直接翻了起來,緊跟著一個個黑孔出現。
不等鶴老有任何反應,「嗖嗖嗖」無數的利箭已經閃電般朝著鶴老激射而來。
上下左右前後,除了正麵的牌位所在,和後麵的門口位置,其他的地方,一瞬間都有無數弩箭射出。
在這一瞬間,鶴老的眼前隻有兩個躲避的地方。
一個是前麵牌位桌麵之下,一個是後麵的房門所在。
但誰知道桌麵之下究竟有什麼。
其實鶴老也可以選擇硬抗,以她玄胎境的身手……
一瞬間,就像是有根繩子在鶴老的背後牽著一樣,霎那之間,鶴老整個人已經退到了房門口。
「叮叮叮!」無數的弩箭直接打在了牆壁上,地麵上,但隨即就掉落了下來。
清晰無比的金屬碰撞聲,讓鶴老的臉色徹底的陰沉了下來。
這裡,竟然是一座金屬大殿。
而且此時,在無數的黑孔之後,再度閃起了金屬的光澤,那裡竟然還有更多的弩箭存在。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從裡麵傳來。
隨即,一名穿著青色長袍,頭上帶著璞巾的年輕男子從裡麵走出了出來。
臉色稚嫩的年輕男子很客氣的對著站在門口的鶴老上揖行禮:「這位想必就是鶴老吧,大兄讓晚輩前來見過鶴老。」
「你是何人,錢喆呢,錢灼呢?」鶴老目光直接接越過年輕男子,落在了他身後幽深的通道中。
「晚生錢燁,見過鶴老。」錢燁自我介紹,然後恭敬的對鶴老說道:
「大兄說:錢灼,錢家何來錢灼之人。錢家有的,隻有錢燁,錢家七郎錢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