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太平的,雖然平穩的度過,但卻難有突破。」錢喆沉沉的歎了口氣,說道:「七郎啊,這次你太求穩了。」
抬起頭,看向眼前的畫像,錢喆再度深深的拜了下去。
「嗖嗖嗖」一隻隻長箭劃破夜空,但這個時候,空中的鶴老已經徹底的不見了蹤影。Z.br>
對麵的大屋小院中,鶴老直接落地,渾身上下長出一口氣,然後側頭看了身側的其他兩人說道:「你們各回各自的住所,不要露出破綻。」
「喏!」嫵媚女子和颯爽少女恭聲應諾,然後微微拱手。
一轉身,迅速的離開了小院。
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了腳步聲,鶴老對著章婉玉點頭道:「我們也走!」
「好!」
聲音還沒有落下,兩道人影便已經如同夜梟一樣,直接沒入到了黑暗的夜空中。
後方出現了錢氏護衛僅僅追到了兩人一個背影,就再也什麼都看不清。
不知道過了多久,鶴老和章婉玉已經出現在了一座不大的院落當中。
兩個人四處查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任何不對,這才放鬆了下來。
「鶴老,情況如何?」章婉玉終於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鶴老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鶴老!」章婉玉有些好笑的看著鶴老,這時候,怎麼還玩這種把戲啊!
「的確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鶴老端起石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說道:「錢七郎死了,但新的錢七郎同樣貪婪。」
「嗯,鶴老這話,讓我有些糊塗了!」章婉玉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錢灼死了,但是錢家出現了一個新的錢七郎,叫錢燁。」鶴老嘴角一陣嘲諷,冷冷說道:「錢家斬斷了和錢灼的一切關係,錢灼在金華購買的土地,和人勾結毒殺南昌王,甚至還有之前和我教的往來,全部都被切斷了,不留一絲勾連。
好老辣狠毒的手段啊,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是這樣布置的。」
一個家族的嫡係子弟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被拋掉了,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這卻是世家大族的標準處事手段。
不知道錢喆從哪裡找來一個新人來代替錢灼,成為錢七郎。
這下布局更加的穩妥,但也更加的令人心寒。
「那麼那批弩箭呢?」章婉玉第一時間就想要自家最想要的東西。
得到了這
批弩箭,她們就算是正麵硬拚南昌王都有一定的把握,可如果沒有這批弩箭,那她們就真的麻煩了。
「所以我說是好消息,這位新的錢七郎和之前那位同樣貪婪,所以隻要付出些代價,東西就能拿到手。」鶴老想起錢燁之前在祠堂門前,對她說的什麼沒時間調整適應一類的話,鶴老從一開始就明白,那些,不過是用來要挾好處的話罷了。
「那麼這位新的錢七郎究竟想要什麼?」稍微停頓,章婉玉看著鶴老,輕聲說道:「如今我們可沒有時間去琢磨他的愛好。」
「用不著。」鶴老直接擺擺手,說道:「之前老身和錢灼訂購這批弩箭的時候,就隱隱的有些察覺,這批弩箭,錢家搞不好早就已經打造好了,如今應該正儲存在某個秘密的暗庫裡,隻要能夠找到這個暗庫,那麼這些弩箭就全部都能找出來。」
「還是得從錢燁身上著手。」章婉玉雖然有些莫名的不耐煩,但還是非常謹慎的說道:「鶴老,他明日會代替錢灼前往城門處聽佛道兩家講經嗎?」
「子不語怪力亂神,這個錢燁是個書生出身,他未必會有這個心思。」鶴老抬頭看了章婉玉一眼,輕聲說道:「如果老身是錢喆,那麼就絕對不會讓錢燁和我等單獨接觸的,所以就算是要去,他們也會一起去的。」
「那怎麼辦,時間不等人啊!」章婉玉的臉色一陣陰沉。
如今,給於天陰教壓力最大的,並不是錢家,而是中了毒的南昌王李絢。
李絢如今坐鎮金華,就等於直接切斷了婺州東南六個縣和州城的聯係。
婺州總共才隻有九個縣,李絢坐鎮一個縣,拿下六個縣,天陰教雖然有後手布置,但這些後手,不是用來和南昌王拚消耗的。
而且南昌王的手腳並不僅僅是在金華和那六個縣,在龍遊,在蘭溪,他同樣有所布置。
更何況,南昌王雖然是中毒了,但沒死,隻要他還清醒,他手下的那些人就不會不動。
彆忘了,雖然餘澤去了武義,但李絢但身邊還有丘貞沐和王勃。
鶴老知道章婉玉心中的憂慮,按了按她的手腕,輕聲說道:「錢喆和錢燁雖然無法著力,但錢灼這條路卻未必徹底堵死了,老身就知道他還有好幾個小娘安排在其他地方,今夜就勞煩少主親自跑上一趟,去看看這些地方有沒有什麼線索沒有,要快一些,不然到了明日,等到錢家人開始清洗就完了。」
章婉玉微微點頭,隨後,她就詫異的看向了鶴老:「怎麼,鶴老不跟本座一塊去嗎?」
「不了。老身想去探一探南昌王的情況。」鶴老輕歎一口氣,說道:「所有人都說南昌王中毒了,可是老身終究未曾親眼所見,無法確定,便無法放心。之前為錢家今夜就能探出個結果,便不用擔心南昌王,如今來看,恐怕還是需要老身去看一看。」
「鶴老,南昌王向來陰險狡詐,鶴老要多擔心。」章婉玉剛剛說完,心裡就湧現出了一陣陣的不安。
這個時候,就見鶴老站了起來,拍了拍章婉玉的手說道:「聖女小心一些,如果婺州有亂,就去這個地方。」
說完,鶴老從身上掏出一塊絹布,遞了過去。
章婉玉詫異的看著絹布上的名字,剛剛抬頭想要詢問,但眼前,鶴老已經徹底不見了蹤影。
輕歎一聲,章婉玉捏緊了手裡的絹布。
其實她心裡清楚,鶴老之所以要跑這一趟,就是擔心,他們眼前的困局,很有可能是南昌王,一步步設阱算計的。
不弄清楚南昌王的真實情況,她們沒一個能安心的。
甚至不排除在關鍵之刻,徹底滅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