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李絢的臉色無比難堪,想也不想就要追殺出去,但剛剛邁了兩步,他就停下了腳步。
此刻,就聽到外麵傳來丘貞沐無比冷酷的聲音:「放箭!」
「嗖嗖嗖……」
無數的弩箭聲中,李絢隱隱聽到一聲悶哼。
他的臉色立刻就舒緩了起來。
右手握著七步量天槊,左手緩緩的伸出,真炁湧動。
下一刻,無儘的霧氣立刻在李絢的左手之中彙聚起來。
最後凝結著一團拳頭大小的白色水球。
看著這顆水球,李絢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緊張。
他小心的托著這團水球,一直來到了後方的桌案前,然後將這團水球,直接放進了一個靛藍色的瓷瓶當中。
如果鶴老能夠看到這個瓷瓶,立刻就知道,這正是她當初交給錢灼的那個瓷瓶。
瓷瓶裡放著的,正是早年隋宮中流出的隱秘毒藥砒草枯。
李絢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緊張,因為他不知道鶴老究竟吸進去了多少這種毒藥。
這種毒藥當場並不會發作,即便是再強大的高手,如果提前沒有準備,即便是吸入體內,也根本察覺不到自己中了毒。
不過這種毒藥進不了李絢的體內,因為此刻的它,完全融入到了水球當中。
即便如此,為了掩蓋他的存在,李絢還在霧氣當中,摻雜了其他不同的毒藥。
鶴老是玄胎境的強者,雖然不至於說是完全豁免所有的毒藥,但以她強大的實力,絕對能強行壓下世間絕大多數毒藥的發作,然後有足夠的時間拿到解藥。
天陰教內部,更是絲毫不缺類似的奇能異士。
魔教雖然無法在正麵戰場上,幫助天陰教多少,但是背後的這些陰損東西,他們要多少有多少。
所以想要徹底殺死鶴老,真正能夠依靠的,就是這種完全沒有解藥的強毒。
鶴老用來毒殺李絢的毒藥,不知不覺當中,竟然被李絢全部用來對付她自己。
這是何等的諷刺。
李絢收起毒藥,李絢右手緊握七步量天槊,同時將劍架上八麵漢劍掛在身上,放在床上的軟劍,也在同一時間放回到腰間。
緊跟著,李絢直接走出了房間。
一整隊的千牛衛,穿著紅衣金甲,站在了院落之中,手裡的弓弩匣子已經被徹底的打空。
李絢看了丘貞沐一眼,微微點頭,也不多話,向外一揮手。
下一刻,五十名的千牛衛沒有絲毫多言,轟然轉染,直接朝著院門而去。
大院之中,一個整隊的南昌王府府衛守在了院中,李竹站在最前。
千牛衛,南昌王府的府衛,沒有絲毫多話,無聲的朝著三顧山莊的門外而去。
門房之前,王勃,馮華胡丹旭,婺州戶曹,法曹,士曹,倉曹,等等,還有其他的一些人員,已經在等著了。
「胡捕頭,麻煩你今夜送子安先生和馮參軍去縣衙,同時告訴寧縣令,一旦州城傳來喊殺之聲,讓他絲毫不要猶豫,帶人直接殺向州城。」李絢最後再吩咐一句,他的目光也看向了王勃。
王勃微微點頭,他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金華縣的役卒,如今已經成了李絢手上最後的機動兵力。
沒有了錢氏的威脅,他們根本不用擔心天陰教的人會進攻金華。
現在的天陰教人手根本不足,他們那麼的人,根本不可能去行聲東擊西之策。
人手的嚴重不足,極大的約束了他們的選擇。
「下官遵令,王爺放心,下官必定保子安先生安然無恙,隻是王爺……」胡丹旭有些擔憂的看著李絢。
李絢是婺州彆駕,南昌郡王。
在刺史王方鱗受傷的這段時間,李絢可以說是完全主政婺州,他如果出事,那麼整個婺州,整個東南都要翻天。
「不用擔心本王。」李絢無所謂的擺擺手,說道:「如今的婺州,大局已定,剩下的,就看各位自己能撈到多少功勞了,到時你千萬不要埋怨本王將你困在金華便好。」
「屬下隻希望婺州平安,希望王爺平安,至於其他的,下官想都沒想。」胡丹旭的臉上非常真誠。
婺州州衙總共就三位捕頭,正捕頭陳明涉嫌刺殺南昌郡王,而副捕頭左向,則早已經被關入了州獄、
在如今一切還沒有塵埃落定的情況下,他胡丹旭,就是整個婺州捕快第一人。
李絢拍了拍胡丹旭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本王不會忘了你的。」
李絢看向胡丹旭身後的眾人,拱手:「諸位小心。」
「王爺小心!」眾人同時朝李絢拱手上揖。
李絢一轉身,直接朝著院門之外走去。
幾十匹高頭大馬直接停在了莊前。
李絢翻身上馬,然後用力的一夾馬腹,下一刻,他整個人已經飛快的朝著前方竄了出去。
在他的身後,一隊千牛衛,一隊南昌王府府衛,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朝金華城西碼頭而去。
不幾時,一群人已經來到了碼頭之上,一艘巨大無比的官船正等在碼頭之上。
官船上,兩隊人馬正在安靜的等候。
會稽府折衝府兵。
一直藏起來不為人見的兩隊會稽府折衝府兵出現在官船之上。
李絢抬起頭,望向州城的方向,一道詞條,清晰無比的出現在了半空中。
【鶴老,天陰教四大長老之首,心性乖戾,心機毒辣,無情無欲,殺人如麻,玄胎境後境大圓滿(輕傷,中毒·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