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立刻快速的動了起來。
丘貞沐打馬朝著外麵追了出來。
一照麵,他就看到了從棺材鋪出來的李竹,長劍雖然歸鞘,但他的馬蹄下,還帶著鮮血。
李竹對著丘貞沐微微點頭,然後也不多話,直接朝著坊門處而去。
火光之下,就看到李竹帶著幾名護衛,站在了坊門下,身邊站著徐璐。
背叛了天陰教的徐璐。
閃爍不定的火光下,披著黑色披風的她看起來很柔弱。
但丘貞沐知道,這個女人落入了南昌王手裡,立刻就會成為他針對天陰教的利劍。
他們這位王爺,心思算計真的很重。
丘貞沐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立刻開始接手清理現場。
東跨院,西跨院,棺材鋪。
但凡反抗之人,已經全部死在了刀鋒的屠戮之下,但也有好幾個人,為了求生都放棄了抵抗。
需要從他們身上問出天陰教在婺州城最後殘餘那批人的位置,還有逃走的章婉玉的去向。
李絢站在坊門之下,對著對麵走過來的李竹微微的點頭,然後一言不發的看著眼前的雨幕。
在他的體內,無儘的元炁在不停的奔騰,但是卻又一點點的被壓入丹田。
現在的李絢根本不敢有太多的動作,唯恐體內的真炁一下子就爆衝了開來。
內丹田氣海之中,三百六十滴先天真炁水滴已經彙聚成一團,隱隱約約的能夠看到一條細長高挑的影子出現在無數真炁水滴的中央。
九道真脈在影子體內隱隱的浮現,無數的水炁快速的彙聚到九道真脈當中。
提示此條剛剛從鶴老體內提取的元炁精華,正充斥在李絢的經脈之中。
然後快速的被消化,然後融入丹田,化為李絢自我的力量。.
雖然內丹田深處的那道影子迅速的清晰,但李絢知道,今夜,他已經壓無可壓,一步就將踏入到玄胎之境。
但絕對不是現在,絕對不是在眾人眼前。
過了許久,整個街坊之內,聲音之間的零落下來。
李絢這才逐漸的舒緩了下來。
側過頭,李絢看向站在一旁的坊長,輕聲說道:「開啟坊門
!」
「喏!」坊長不敢有絲毫猶豫,立刻打開了坊門。
坊門之後,以錄事參軍張益,法曹參軍杜必興,戶曹參軍韓江,倉曹參軍李元一,檢校兵曹參軍徐劍為首的婺州各曹主官全部恭敬的站在外麵。
坊門開啟,眾人立刻拱手道:「參見王爺。」
「嗯!」李絢微微的點頭,然後直接開口:「傳令,從即刻起,在婺州州城內,各家糧店,藥鋪,綢緞莊,棺材鋪,木料場,染料廠,等等,各個有雇傭工人的地方,嚴格排查天陰教徒,但凡查出天陰教徒上,若其不肯與天陰教切割關係,那麼即刻起,逐出婺州城!」
「喏!」張益,還有後麵的各方人等,立刻拱手應諾。
李絢點點頭,繼續說道:「從今日起,到秋收結束,各個城門每日早開半個時辰,晚關半個時辰,一切為早日完成今日秋賦為要。」
之前一直都是提早半個時辰關城門,現在一下子要晚關半個時辰,早上還要早開半個時辰,
雖然有人心中疑惑,但沒有開口發問,全部拱手:「喏!」
「傳令蘭溪,從即日起,蘭溪各曹官吏,衙役,捕快,役卒,儘數進入鄉間田野,搶收夏稅,夏稅不必轉入蘭溪縣庫,直接裝船,裝滿一船,立刻朝婺州發船一艘,不得延誤。」
「喏!」在場的眾多婺州***大吏,聽到李絢這麼說,全部都深深應諾,無人反對。
到如今,整個婺州,隻有兩個地方的秋收,並沒有開始搶。
一個是龍遊,一個是蘭溪。
龍遊縣位在婺州最西,但四周平原,無險可守,但同樣如此,天陰教一旦進入龍遊,立刻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蘭溪,婺州最西北的一個縣,背麵便是睦州。
整個婺州,睦州移民最多居住的除了州城以外,便是蘭溪。
多年來,天陰教一直都在蘭溪深入耕耘。
不知道有多少睦州移民充斥在蘭溪縣衙的各個地方,隻要天陰教全力進攻蘭溪,根本用不了半日,蘭溪就會陷落。
「從明日起,州府招募的移民役丁,不再前往金華,轉向前往靈洞,以靈洞關為,每日派人進入蘭溪收割夏糧,其中稅糧收割完畢之後,直接運船運入州城。」
稍微一頓,李絢看向了戶曹參軍韓江,認真的說道:「韓戶曹親自前往靈洞,利用州內的戶籍賬冊收繳夏糧,若有和蘭溪衝突之處,一切以戶曹根底為準。」
「下官,遵令!」韓江立刻上前一步,躬身應諾。
在場的眾人,全部都明白,李絢這是要對蘭溪下手了。
繼東陽,金華,義烏,浦江,武義,永康,磐安之後,李絢終於對蘭溪下手了。
而且一開始,他就擺出了一副對蘭溪縣官吏完全不信任的架勢。
不過這些和在場眾人無關。
李絢目光仔細的盯著在場主人,沉聲說道:「從即刻起,整個婺州全麵進入夏收夏忙之刻,全力完成今年夏收大計,不得有任何思慮疏忽,動作麻痹,否則,罷官奪職,也隻在頃刻之間。
「下官不敢。」在場的眾多官吏同時拱手一應。
「還有,最後一點,全城搜捕天陰教章婉玉,全城發出海捕徒刑;本王要婺州全城的百姓都知道,天陰教的堂主在婺州被攆的像雞狗一樣的亂竄。」李絢的臉上露出一絲狠辣。
「傳令,讓各方的坊正和裡長,將各方異常人士全部盯死,不得有誤。」
「喏!」